盛京和越州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地方。
虞姒望见传说中王都的城墙,就鲜明地意识到了两者的差别。
马车轮压过地面,发出隆隆地声响,缓缓地驶进城。
虞姒好奇地掀开马车小窗上的帷裳,向外张望。
盛京的地比越州平上许多。
虞姒打眼看去,脑子里这个念头就一闪而过,她在城门这头一眼能看到城北正中黄红相印衬的宫廷,整座城以巍峨的皇宫宫廷为首,向外对折分开来。
越州的河把平地切成一道道的没什么规律可言的形状,傍水而居的百姓建的房舍,由一件件房舍组成的村落也就没什么形成一体的形状了,不要想说像这种这样规整的城楼屋舍建筑了。
虞姒放下右边的帷裳,接着掀起左边的帷裳,左右两边在她看了草草两眼之下,她觉得左右两边像是拿同一个花样子剪上去的,几近相同。
“你坐稳当点,别摔了。”文裳拉住在两边乱窜,哪一边的景色都不想放过的贪心的虞姒,“你在这儿能住上好久,别着急看,当心现在看腻了,以后没得看。”
虞姒被拉住,不乱动了,好奇褪下去一些,她才想起一眼过去,让她忽略了的其他的不同。
“盛京屋舍拿来砌墙的砖瓦是灰白的,院子方方正正,连成一片……”
越州多是粉墙黛瓦,青石板砖。
“衣裳和越州也不是很一样,回头见了表姐……”
“回头的事回头再讲。”文裳没有虞姒那么大的兴奋感,她把手指放到了虞姒的唇上,封住了她没出口的话。
见虞姒没声了,文裳的耳朵清净了,她才开口道:“馄饨还想吃吗?”
虞姒的嘴巴还被文裳的手指堵着,她没出声,点了点头。
“那在这里呆着,我去买给你,别动,女孩家庄重点。”说完,文裳也没看虞姒,干脆地钻出了马车。
徐家发家寥寥几十年,不敢把枝节伸进天子脚下,叶家可不一样,叶家犹如皇城外的地锦,看着没什么显眼的,自本朝开朝起,叶家便在慢慢在墙上蔓延,蔓延到如今,乍一眼看过,还觉得它绿意盎然挺好看的,但真要把它连根铲除了,恐怕绕大半个皇城走过,都找不到它的根在哪。
在越州,徐家是新长上来的一枝迎春把他的半边雨露给抢走了,在盛京徐家可要仰仗叶家的照拂了。
生意场上,徐帷会做生意会做人,徐叶两家是没大的仇怨好讲的,唯一一点小辈间的不对付,亦是同叶正雅和虞姒的和好烟消云散了。
掌事领着一个商队要安置,进了城先往叶家的商行打招呼去了,虞姒这个主子没道理要拖后腿,凡事以大事为先,其马车乖乖地缀在队伍的中间,等掌事该交代该办的事弄的差不多了,自会亲自把虞姒送到徐芽儿那儿。
这样也放心,由下面人送虞姒去,人生地不熟的,生了事端便不好了。
没人会想让徐芽儿来接虞姒,没人想拿这种小事去烦他家大姑娘。
成亲十年,徐芽儿好容易怀上了,需要静养,操不得这份心。
三个时辰前,已有伙计先他们一步给徐芽儿报了信,伙计故意说晚了些许虞姒他们到的时辰,叫的就是不让徐芽儿提心吊胆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