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绮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不由自主地问了声:“你现在怎么样?还疼不疼?”
闻言,独孤恂先是一怔,而后却情不自禁的笑起来,“不疼。”
许绮兰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怕独孤恂不肯说,便道:“你先把衣服换了去。”
于是,独孤恂便先离开一会儿。
剩下的许绮兰又请二哥许抒喝茶,问道:“朝上出了什么事?”
许抒对妹妹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股脑儿都说出来。
“今日梁太师家的案子判了。谋叛的案子,不分首从,本人都是斩首。梁将军难逃一死。余者,其父亲梁太师和年满十六岁以上的儿子皆是绞刑;其妻妾和十五岁以下的儿子以及母亲、女儿、儿子的妻妾、孙子、祖父、兄弟姐妹都要没入奴籍,永世不得脱籍。”
听完,许绮兰心神震荡。她喃喃自语,“应该还有求情的余地吧,老太师德高望重,不至于落到此番田地。”
许抒叹道:“自然有人求情,你看他额头上的伤,就是因为替老太师求情,不防备让圣人给砸了。”
“啊?那圣人是不许求情了……”许绮兰又心疼独孤恂,又可怜梁太师。
“那倒不是……”许抒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今日皇帝雷霆震怒,看似为了梁家的事,许抒自己猜测肯定别有原因的。
起初皇帝哪有那么生气,仿佛是太监递了一封暗折来,才致使皇帝变了脸色。究竟为何,许抒也不知。
独孤恂也真是倒霉,他就跪在一旁求情,不肯起身。
才听闻密报的皇帝气昏了头,随手拿起茶盏便砸下去。他力气大,溅起的瓷片锋利极了,这才划伤独孤恂的额头。如今看只是一道疤,那是太医却费了一阵心思,才把他的血止住。
究竟皇帝是有心还是无意,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许抒恰巧就在旁边伺候,于是奉了皇帝之命,送独孤恂回府。
眼下人已送到,他也要告辞。
许绮兰便亲自送二哥到垂花门外。
不多时,独孤恂换了衣服回来。额前残存的药粉也细心擦去,只剩一道红痕。
听闻许抒走了,独孤恂还道:“你怎么不留他吃顿饭,他在宫里忙活转悠着,也怪累的。”
许绮兰笑了,“他难得提前回来,自然要回去陪老婆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