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只是想问父亲,当年之事,您到底知道多少,又参与了多少?”
裴祚瑜摇头:“也没有参与多少,只是当年因着苏一梅与你母亲和王家之间的关系,在你母亲和苏一梅一同出来玩耍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母亲的真容。恬淡的性子,又温和的笑容,着实让人心动。所以在王家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娶她为妻时,我就点头了……剩下来的事情王家说他们会解决,我只要和我母亲说定这桩事情就够了……”
裴祚瑜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面容清冷的裴子晗:“你如今……长得就很像你的母亲……”
裴子晗冷笑:“所以父亲不会是想告诉子晗,是因为子晗长得过于像母亲,而父亲又对母亲情深义重,不想面对我思故人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清攸阁任我自生自灭是吗?”
“我……我没有……”
裴子晗似乎并不想与裴祚瑜纠结于这样无聊又无趣的话题,她很快就打断了裴祚瑜的话:“所以,当日被王家派来与你联系的人是苏一梅吗?”
“这……”
裴子晗的声音却突然高亢了起来:“我只问你,是,不是!?”
“是。”裴祚瑜点头。
“好,多谢父亲今日将实情告知子晗。”
裴子晗盯着裴祚瑜和记忆大相径庭的脸庞,突然间心下涌出一抹酸涩。
“这一代一代的付出,到底成全了谁,又舍弃了谁?”
裴子晗站起身背对着自己的父亲,“我不关你当初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娶得母亲,可你既然娶回家了就应该对她好,而不是……算了,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你。珍重。”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任裴祚瑜在身后如何唤她,她都走得大步流星。只是眼角不知何时滴落的泪水,泄露了她此时难过而复杂的心情。
在无声的告别里,裴子晗与裴祚瑜都明白,自今日之后,他们就要失去彼此了。也许他们从未拥有过彼此,但如今……却是连这样的念想都没有了。
门外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吹落了院子里的树叶。裴子晗不由得被风吹得有些发冷,她盯着随风飘荡最后停驻在自己脚边的树叶,嘴角泛起一抹无奈地笑意。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秋天就要到了……日子过得还真是快呢,一晃儿,自己离那个如今想来多事而又无趣的春节已经大半年的光景了。
想起与王子服的那个当时觉得有些意外如今看来却分外刻意的初见,裴子晗的脚步更加快了。
“还真是孽缘。”裴子晗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