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见所有人都懵着,怒喝道:“快救火,快救火!”接着跟着冲了进去。
北凤士兵不知道为什么要救火,但还是照做,尽管这几日一直在劳累中度过。
三日后。
跟随着凤霖一路披荆斩棘的大将们面上满是奇怪,皇上已经称病三日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雍和宫偏房里,凤霖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床上被裹得像个粽子,偏偏进气多出气少的女人,眼睛里一片猩红。凤一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心疼道:“皇上……”
还没开口就被打断,只听凤霖声音嘶哑至极,却又满是冷意道:“出去!”
凤一坚持道:“皇上,您从醒来就是这样,已经一天一夜了,您也不是铁打的身子,怎么熬得住啊。”
凤一第一次觉得有些怨怼姜离歌了,若不是她,主子何至于这么难过?以前的摄政王没有心,可活得随意。现在却是被伤了一次又一次。
凤霖不再言语。
凤一一狠心道:“夫人如今命在旦夕,这天下医术好之人除了主子,难再找几个,若是主子也倒下,夫人只能等死了。”凤一不是在夸大其词,这一次姜离歌真的伤得很重,又几乎没有了求生意识,能不能保住性命还难说。
凤霖像是才想起这回事,抓过碗大口吃起来,没一会儿就见了底儿。凤一稍稍放了心。抬着碗准备离开,凤霖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楚怀奕带过来。”
凤一一脸奇怪,道:“小公子不是在盛京么?”
凤霖没了耐心,冷冷道:“我要你立刻马上就现在带到这里来。”
凤一叫苦不跌,但想到自己主子如今的状态,也只好答应:“是是是,属下这就派人去。”
凤霖稍稍放了心。催道:“赶紧去。”
凤一可谓是马不停蹄离开,就好像身后跟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凤一离开后,凤霖眼里盛满了悲伤,却说不出半个责怪的字。
不一会儿,空荡荡的大殿中,脚步声再次响起。
凤霖不耐烦呵道:“滚出去!”
凤一无辜地摸摸鼻子,硬着头皮道:“皇上,宁丞相求见。”
凤霖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冷冷道:“只要天没塌下来,都别来烦本皇!”
凤一心中腹诽,现在天已经快塌下来了,一边是带来的将领,一边是大牢里的南楚官员,哪一样不是要凤皇亲自处理?见凤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道:“宁丞相说是夫人的书信……”
凤霖果然转过身看了凤一一眼,面无表情道:“召进来。”手却是将姜离歌抓的更紧了。
凤一默默退出去请人,心里喜忧参半,高兴的是自家主子愿意见人了,伤心的是自家主子又是为了夫人。凤一不敢想,若是夫人不在了,主子会怎么样。
宁存志进到寝殿,眼前的景象着实把他吓得不轻,惊疑地朝着二人上下扫视,这一个躺着,另一个坐着,看起来都伤得不轻。躺着的那个浑身裹得像个粽子,看起来了无生息,坐着的那个原本一头墨发参差不齐,露出的双手缠着绷带,还在渗着血丝。
宁存志说不清是什么感受,现在宫里都传遍了,那日凤皇不顾一切冲进揽月阁,之后抱着依稀可以看出穿着同款红色衣服的女子出来,当即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是的,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的众将士面前,非常狼狈地跪倒在地上。听闻此事,宁存志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原本以为离歌和凤皇就是关系好一点儿,这样看来这关系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又想到自己怀中的信,只觉得烫人得很。
不做多想,行礼道:“南楚亡国之臣宁存志见过凤皇。”说到亡国之臣,宁存志心中又是一阵叹息,那日京城城门破,自己就被抓了起来,足足两日无人问津,就在他以为自己要饿死在天牢之时,离尘这才姗姗来迟,还是满面嘲讽。不过好在把自己放了出去。心里又不由担心起楚天漓来,楚天漓虽然帮着凤皇,但毕竟是南楚六皇子,事关重要,只能等凤皇回过神来亲自发落。
凤霖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道:“起来吧。”
宁存志如释重负,他并未见过凤皇几次,每一次都感觉不一样,如今更是威武霸气了许多,带着天生的上位者气息。问道:“离歌如何了?”
凤霖如今连吃醋的力气都没有,淡淡道:“很不好,这几日都很危急。”
宁存志皱眉,原本以为姜离歌只是为了诈死逃脱凤皇的控制,如今看来不是……不会是来真的吧?宁存志终于意识道姜离歌可能真的会死,心里止不住悲切,喃喃自语:“原来是真的……”
凤霖才懒得听他胡叨叨,不耐烦道:“离歌的信呢?”
原本宁存志还胸有成足,无论如何都要帮姜离歌脱离困境,现在却满是心虚,如果他早一点儿意识到离歌暗藏的意思的话,离歌是不是就不会**了?
宁存志意识到自己不能露出马脚,更不能将此信交给凤霖,拿出自己大臣风采道:“回禀凤皇,罪臣前来是为离歌所托,离歌几日前曾交给罪臣一封信,要罪臣替她将艳贵人之墓,以及静云寺姜家人迁往虢州,特来请凤皇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