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涨红了脸,红着脖子骂道:“你们南楚人都不是好东西!”
宁存志无奈道:“好好好,都不是好人,现在得麻烦你一件事儿。”
凤一直接冷着脸拒绝:“不可能!”
宁存志又劝道:“很简单的,就是打本相一顿。”
这次轮到凤一震惊了,有点儿怀疑道:“你脑子被驴踢了?”
宁存志额角划下几条黑线,没好气道:“照做就是了,就像你们皇上责罚大臣一样……”宁存志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你们皇上都是怎么责罚大臣的啊?”
凤一虽然不知道宁存志到底想说什么,还是乖乖道:“很简单啊,一般都是五十军杖。”
宁存志瞪大了眼睛:“五十……军杖?”
凤一不以为意道:“五十军杖有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宁存志嘴角抽了抽,对于军人来说,五十军杖很少么?迟疑道:“打我二十军杖吧。”宁存志好想哭,上一次被打只是二十大板就要了他的老命了,这二十军杖如何办?
凤一不知道宁存志抽什么风,只是道:“行。”
宁存志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提醒道:“你现在得模仿皇上生气了,要责罚我。”
凤一却是直接道:“皇上并没有说要责罚你。”
宁存志表示自己心很累,赶紧道:“你还不知道吧,刚才皇上已经封本相为右相了……”
凤一更加奇怪了,疑惑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讨打?”
宁存志无可奈何道:“过两日你便知道了。”
于是接下来宁存志的痛喊声响彻了整个雍和宫:“烈女不二嫁,忠臣不事二主,就算今日你打死本相,本相也绝不做这北凤劳什子右相!”
“本相乃南楚第一丞相,立志永远跟随南楚皇帝,尔等休想让我屈服!”
“凤皇有本事就杀了本相,何必如此折磨!”
……
宁存志声嘶力竭地喊,两眼泪水汪汪,煞有介事。心里像是日了狗一样,暗骂凤一这么下死手,好歹他现在是北凤的右相了吧!
二十军棍打完,宁存志已经没有力气喊了,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又好似马上就会驾鹤仙去。
凤一见他实在可怜,忍不住低声问道:“真有这么疼吗?”为什么他们都没多大感觉?二十军杖就是挠痒痒好吗?
宁存志是欲哭无泪,忍不住低声骂道:“凤一,你个没天良的,疼死本相了。”
凤一见他还能说出话,认定他没事,对不远处侍卫招手道:“来人啊,把丞相送回丞相府,盯着他明日上早朝。”
又一脸残忍对宁存志道:“丞相大人,皇上说了,您若是不好好听话,就等着牢里那些官员给你陪葬!”
宁存志一脸愤恨骂道:“卑鄙,无耻!”
于是宁丞相宁死不屈,高风亮节在整个南楚皇宫传开了,就连北凤将领都对他刮目相看。
再说寝殿内,宁存志拉着凤一离开后,凤霖忽然狂笑起来,像是止都止不住。笑了良久蓦地将手捂在自己的胸口,面上满是痛苦。
又觉得还不够,打开书信,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念了出来:“宁丞相亲启:兄长看到这封信时,想必离歌已经身陨,此生别无所求,但求魂归北陵谷,还望兄长从中斡旋。离歌奉上。”
凤霖又大笑起来:“哈哈哈……歌儿,你对谁都柔情百转,唯独对我残忍至极!”
所托之事,魂归北陵谷,所求之事,魂归北陵谷!
明明那个月你说了要和本皇在一起,如今却是出尔反尔!
又或者,你从来就没想过和本皇在一起!
那那些美好又算什么!
本皇在你眼里就是可以肆意伤害的存在么!还是你觉得本皇是石头做的心,永远也不会痛!
说着是请宁存志从中斡旋,却是肆无忌惮欺负他狠不下心不成全!
歌儿,你真的太残忍了……
不知过了多久,凤霖因愤怒而变深的瞳孔恢复原本的颜色,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又像是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