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曜已经四岁多,大人的话许多都能明白,今日凤霖的话却是难住他了,有些委屈道:“爷爷不都是白胡子吗?为什么皇爷爷你没有?”
凤霖也惊觉这个事情,没想到今天他不仅当了爹,还当了爷爷,好笑道:“因为皇爷爷比较年轻啊……”
楚离曜又渴望道:“那皇爷爷会抱曜儿吗?”
凤霖还没有说话,凤霓裳就直接喝斥道:“不许撒娇,你皇爷爷伤还没好。”又对凤霖抱歉道:“是曜儿不懂事,皇叔不必理他。”
凤霖也不在意凤霓裳如何知道自己伤未好之事,只笑道:“左右不过是个孩子,再说本皇还是他皇爷爷呢。”说着一把将楚离曜抱起,笑道:“这孩子比怀奕可重多了。”
凤霓裳有些尴尬道:“曜儿平时吃的有些多。”她自己养的孩子,自己清楚,这孩子现在她基本都不抱了。
凤霖又打趣道:“就和你小时候一样……”惊觉自己说话不对,凤霖立马止住了话头。转移话题道:“明年你和本皇一起回北凤吧。”
凤霓裳点点头,感谢道:“谢谢皇叔。”
这倒是令凤霖有些意外,拧眉道:“以前你可没有这么不客气的。”
凤霓裳也惊觉自己的变化,旋即恢复了懒散的样子,无奈道:“皇叔是不知道,霓裳如今啊,真是哪哪儿都束手束脚,只能这样子了。”
凤霖忽然道歉道:“霓裳,对不住。”
凤霓裳摆摆手,丝毫不在意道:“霓裳所作所为也比不过是为了保命,如今是皇叔登上这个位子,霓裳自然就不用费心谋划了,再说那些事也太劳神了。”
凤霖这才好受些,看了看窗外道:“如今天色不早了,你和小曜儿路上多小心。”
凤霓裳丝毫不在意道:“皇叔您就放心吧,霓裳的武功还是你亲手教的呢。”
凤霖想想也是,便不再问了。
凤霓裳接过楚离曜,笑道:“那霓裳和曜儿就回王府了。”
凤霖点点头。
转身的那一刻,眼角一滴泪从凤霓裳眼角滑落:皇叔,霓裳和曜儿终究不是姜离歌和姜怀奕。
此时大臣都告辞得差不多,凤霖这才抬脚往雍和宫去。
洗漱了许久,凤霖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刺鼻的酒味儿之后才往姜离歌床榻而去。
尽管他现在已经疲惫不堪,还是坚持给姜离歌按摩,以疏通血脉。
按完四肢之后,凤霖轻轻抚摸姜离歌沉睡的容颜,良久叹气道:“真是折磨人呢。”
他现在已经是了无睡意,相反十分清醒。
目光下移,那是姜离歌平坦的腹部,凤霖忍不住将手放了上去,轻轻抚摸起来,声音低沉道:“离歌,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只要是你生的就可以。”
事实是他心里清楚极了,当年生下姜怀奕之后,姜离歌便喝了绝子汤。
心,在这一刻疼极了。
“我真傻,你怎么可能给我生孩子呢?你连我都不要,又怎么会要我的孩子?可是歌儿,我没办法放开你,就算是你昏迷不醒,我还是放不开你,甚至……”还想和你说话,看你意气风发的样子。
将头轻轻靠着姜离歌腹部,感受着属于她的体温,凤霖心里多了几分安慰。
就算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就算你不愿意醒来见我,就算你没有顾念我半分,可是歌儿,只要你一直陪着我那就够了。
越想就越不能想,凤霖只觉得此时下腹胀得难受。他是个正常男人,又和姜离歌分开了几个月,除了姜离歌受伤的这一个多月,其他时候他都是靠着两人那段回忆度日,如今一切安定下来,自然是又想起了这回事儿。
忍不住叹息道:“歌儿,你可要害死我了。”
亲了亲姜离歌嘴角,呼吸不断加重。脑海里的那根弦儿彻底断掉。
等到凤霖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明,而床上一片狼藉。
纵然是如此,姜离歌也没有半分清醒的迹象,让凤霖觉得心有愧疚的同时又难免一丝失望,叹息一声,旋即抱着姜离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