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时有些惊愕,磕巴了一下,接过方子,福礼道:“是。”
南梦瞧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准是传统观念在作祟,不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看向她。
“我知道你们这里坐月子是不洗澡不洗头的,但这样不卫生,至少,得五日一洗吧。”
“不卫生?”丫鬟被这话弄得有些懵。
“就是不干净的意思。”
南梦解释着,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加了一句道:“头发洗完之后记得用炭火烘干,不能长时间湿冷。”
“是。”
南梦点点头,绕过她走到大师兄身边,他正好检查完孩子的身体状况,微微缓了口气。
“怎么样?”
大师兄欣喜一笑:“很健康。”
南梦微笑着点点头,“母子平安。”
“是位小姐。”大师兄不由提醒道。
“哦。”
南梦不禁笑了笑,开门让宴尚书进了屋,送走大师兄出了门。
屋内婴儿的啼哭逐渐变小,从里面传到屋外时南梦和大师兄已然走远,听不见屋内的高兴和忙活了。
不过大师兄今日见南梦的举动却是有许多疑惑。
“我看你最先不让人出门,是为什么?”
南梦不由微愣,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天气严凉,孩子刚出生,受不得冷风,而且那时候开门对宴夫人也有影响。”
“原是这样。”大师兄顿时对南梦的心细感到些敬佩,不由叹了口气,自愧地笑了两声。
“我这个常年行医的人,还没小师妹来得心细,真是惭愧啊!”
“师兄做的也挺好啊。”南梦微微对他一笑,“师兄的缝合技术我可不及万一呢!”
“说起这个,你是怎么知道我要破腹取子的?”
大师兄不由疑问道,在他的印象中,他似乎并没有提前告诉南梦他的方法。
南梦不禁偏头一笑:“猜的。”
在这个古代世界,生子都是九死一生的事,若非是剥腹产,又怎能夸口有七八分把握呢?
大师兄越发地佩服自己这医药司的小师妹,心里想着若是司长回来,定是要将她介绍给司长做关门弟子不可。
可殊不知,南梦已然是风韩龄的关门弟子了。
天空中渐渐黑沉了下来,被冬日茫茫的雾气薄薄笼罩上了一层,南梦忙到下午时分才急吼吼地赶到楼里。
不是因为不想太子等太久的缘故,而是因为她有重要的东西要还给太子,实在是不想以后再请他吃顿饭。
于是,南梦刚刚一坐定,还未等太子开口说话,就谴孟颖将一对金镯子呈到了桌上。
太子不由一惊:“梦主司这是何意?”
“前两日我外祖母去了趟礼部,其间与侍郎大人谈及明年春闱的事,正好被因尚书撞见了。”
南梦眉目一撇,接着说道:“我知殿下心意,但殿下与我毕竟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清明殿主司,若此事被人揭发,怕是会引起王君大怒。”
太子眼神猛然收紧了一下,随即扬嘴换上笑脸命人收了桌上的一对金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