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一直教殿下君子德行,就是不想殿下变成像太子和二皇子那样的人,反击有很多法子,殿下如今的做法,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祁宁见老师的脸上渐渐晕开的伤心和失望,心下顿时一紧,掀衣跪了下来。
“我以后,不再会了。”
因孔之苦涩地低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躬身将他扶起来,将语气放柔和了些,道:“司姑娘叫老臣带句话给殿下。”
祁宁猛然抬头一惊:“她知道?”
因孔之不禁苦笑道:“不然殿下以为,是谁将此事告诉的老臣?”
“我还以为,是您猜的。”
“老臣可没那么好的谋算。”因孔之微微一笑,拉过祁宁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司姑娘让我跟殿下说,当你在黑暗中寻求光明时,自身亦会成为黑暗。”
祁宁顿时蹙眉抬额,“这是她说的?”
因孔之不禁笑了笑,道:“老臣早就跟殿下说过,司姑娘不是寻常人,可殿下就是不信。”
“可这是为什么?”祁宁一时更加疑惑,十分不解道。
要知道,那司南梦今年不过才十七岁,就算是在清明殿有所成长和历练,但这才一年,而且以她那个脾性,祁宁并不认为她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还记得老臣跟您说过,当年有一人就朝政之事问了我一个问题吗?”
“记得。”祁宁点点头道:“老师还让我记住这一问一答,让我将此奉为一生宗旨。”
“那殿下可知,这人是谁?”
祁宁摇了摇头。
因孔之抚了抚着胡须,嘴角含着笑色,道:“当年臣取得状元之后,本应得王君接见教诲,但适逢太后发病,于是便换作了一位后宫的娘娘前来,便是她,给了臣这一问一答。”
“可是沽梦娘娘?”祁宁略带猜测的问道。
因孔之闭眼微微点了点。
“可这和司南梦有什么关系?”
“司姑娘第一次见臣时,便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祁宁瞳孔顿时放大,不免惊愕起来。
要知道,能和当初的沽梦娘娘问出同样话的人,可不简单。
“殿下,以前老臣让您忍耐,是因为这朝堂之上,没有人会向着一个不得王君宠爱的皇子,但现在不一样了。”
祁宁顿时抬头看向因孔之:“老师的意思是,让我拉拢她?”
因孔之微微扬嘴一笑,摇了摇头,缓声道:“不是拉拢,而是信任。”
“信任?”祁宁一惊,不免微微皱起了眉头,“您是想让我像信任您这样,去信任她?”
因孔之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可她值得吗?”
因孔之微微一笑:“殿下不试试怎知道?”
祁宁顿时抬头看向因孔之,眸中不由燃起了些微光,一时沉默了下来,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我试试。”
因孔之顿时扬嘴一笑,起身微微躬身拜了一礼,退出了祁宁的屋子。
祁宁起身目送,心里不免有些淡淡的忧虑。
信任?司南梦会像老说所说的那样,值得他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