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俞山石的尸身被带了上来。
宁荞转过身,缓步至俞山石跟前,连声啧啧,“大人,您是在哪里发现他的尸首?瞧他稀巴烂的额头,明明是撞墙自尽脑浆迸裂而死,与我有何干系?莫不是,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杀了?!”
俞山石为人阴狠,却对家人情深义重。
临死前,为求宁荞保护其家人,将醉仙楼暗道地形图塞给她,撞死在醉仙楼后院围墙上。宁二河为了嫁祸于她,认定宁荞为了招认书,逼死俞山石。
却忘了,俞山石是在醉仙楼后院撞墙自杀。
顿了顿,宁荞补充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询问俞山石邻居。”光影绰绰里,她身姿长立,绝色的脸颊上布满寒霜,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人命关天,岂容他人无端诽谤?
可王荷花行为存疑,黑衣人身份不明,她就算全盘托出,众人皆以为她胡乱编造。
不如等到证据确凿,抓住黑衣人,再行定论。
一念至此,宁荞心里有了盘算。
俞山石之死,暂做自杀处置,一切,真相大白再说。
*
大堂外,围观群众骚动了起来。
“宁荞断案,果然有模有样啊!”
“力挺宁荞!”
“谁要冤枉宁荞,辰河镇百姓恁死他!”
……
话音刚落,几个穿着普通的民众快步跑进大堂。
“大人,草民愿为宁荞作证!”
“草民愿为宁荞作证!”
……
宁二河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惊堂木差点砸了出去。
“说!”
“昨日黄昏时分,草民回家,见俞山石在家门口徘徊不定。”
“昨夜,草民几进家门,见俞山石在家门口鬼鬼祟祟,正想上门询问几句。没想到他二话不说,便向醉仙楼方向跑去。没想到……啊!”
“听俞山石家人说,他昨夜在醉仙楼后院撞墙而亡。草民虽不知是何原因,却可以肯定与宁荞无关。”
……
百味阁与醉仙楼是死敌。
宁荞与王荷花是死敌。
……
又怎会在醉仙楼后院,逼死俞山石?
砰——
宁二河手中惊堂木狠狠地砸了过来,“滚!”
个个都成了神捕快,要本县令何用?
“大人,民女可以走了吧?”宁荞冷笑。
宁二河身为父母官,此番无理行为,在百姓心目中威信全无。
“慢着!”
“大人,又有何事啊!”宁荞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道。宁二河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啪——
惊堂木响起,宁二河冷喝道,“死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来人,上刑!”
宁荞,“……”
一言不合,又想动刑?
几个意思?
无奈之下,宁荞只好掏出藏在怀里的鸦片砖块,递给了旁边衙役呈了上去,“大人,民女为获取王荷花杀人犯罪的事实,昨夜民女冒死潜入醉仙楼,发现俞山石撞墙自尽。阴差阳错,从俞山石手里得到醉仙楼密道地形图。
在暗道密室内发现王荷花藏有大量鸦片砖。证据确凿,请大人即刻派人追捕王荷花。”本想留着鸦片砖,进一步查明王荷花身后黑衣人的猫腻。
没想到宁二河穷追不舍,不得已,她只得将鸦片砖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