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前,静了下来。
宇文轩口谕杖毙小月,赶走马侍卫,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为何宁荞还要申请彻底查清楚?
一时之间,众人望向苏娇儿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毕竟,小月身为苏娇儿的贴身婢女,又怎会无缘无故来到宁荞的帐篷?
到底里面藏着什么样的猫腻?
“皇上,小月杖毙已成事实,还请皇上移步狩猎仪式祭坛,以免误了狩猎吉时。”苏娇儿伏地不起,言词恳请道。
宇文轩,“……”
毕竟,只是杖毙个奴婢而已。
有必要继续耗下去么?
“皇上,狩猎仪式吉时已过。半个时辰后,同样是吉时。”身侧,东方明诚深看了眼宁荞,悄然提醒道,“宁荞不简单,不如瞧瞧她本事究竟如何?”
阴阳家传人,岂非寻常人等?
目前,宁荞与苏娇儿已然身份明了,可宁荞一步步展露出来的本事,却让他刮目相看。
不得不怀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阴阳家传人?
宇文轩望向宁荞,淡淡道,“给你半个时辰。”
“一刻钟即可!”宁荞淡淡回道。
她拥有前世特工的记忆,侦破过无数大案要案,侦查能力反侦察能力均高人一等,又怎会被眼前事情难住?
“慢!”东方明诚冷笑,缓步向前,“宁姑娘如此笃定,倒像是早有预谋。不如,我们打个赌?”
倒像是早有预谋……
一句话,将她逼向了死角。
要么,她必须证明她的清白。
要么,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怎么赌?”宁荞深吸了口气,静静地望着东方明诚,淡淡回道。东方明诚接连丧子丧女,依然能气定神情站在她面前,足以见得他城府之深。
“一刻钟内,若姑娘不能查明真相,请与小月姑娘一同接受杖毙!”东方明诚面色沉沉,语气冰冷,“正如苏姑娘所说,行风月之事者,该死。凶手,更该死。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想必,宁姑娘能够理解我等的苦心。”
声落……
现场,一片倒吸凉气声。
皇上没有追究宁荞的责任,东方明诚居然不放过她。
一刻钟,眨眼间,便过去了。
能不能按时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真不好说啊!
冷风手摁住了腰间剑柄,却被宇逸寒按住了。
“若我赢了呢?”
“老夫愿意给姑娘赔罪!”东方明诚神情傲慢。他入仕途以来,顺风顺水,未曾向谁赔礼道歉。这次,也是一样。
向她赔罪,不过是缓冲之词而已。
一个小小的村姑,怎能在一刻钟内,查出事情真相?
呵,宁荞轻笑了声,“丞相大人口口声声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民女一命不过抵丞相大人一句赔罪,又有何公平而言?”
她输了,得死。
东方明诚输了,一句简简单单赔罪而已。
谈何公平?
众人皆呆滞。
一个是冒牌货,一个是堂堂左丞相,身份悬殊,云泥之别……
她居然和他大谈公平?
宇文轩望向宁荞的眼神,愈发深沉了几分。
从未有人敢如此忤逆过他,东方明诚差点失了方寸,碍于皇上在场,不好当场发作,只得按下心底的怒火,怒目而视,“宁姑娘,你你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