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宵穿好衣服,然后转过头看床上的人,“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很吃亏。”她顿了顿,不仅嗓子在冒火,整个人都快破熊熊火焰吞灭似的,冷冷道,“难得我不嫌弃,愿意给你钱,你值多少钱?”
杨瑾维展眉一笑,目光灼灼,“何凌宵,你太了解我了。所以昨晚我们才配合得那样契合。”
“契合”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
艹!
无耻!无耻之极!
“多少钱?”她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生吞活剥,嚼一遍再吐得远远的。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重要把事情弄出个结果来,不能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吊着,难受!
银色手机在他大手里面翻腾,宛若一道银色狐。她想起那时在他手里面倒腾的杯子。又又玩花式。
“恐怕何总监你付不起吧!”手机成一个抛孤线往中翻了几转,若流光最后握入掌心。
好大的口气!被他占尽便宜,难道还要受他侮辱?
她脸涨得绯红,清清喉咙装腔作势。“一万块,没多的了。市场价、雏、一夜多少?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她用挑剔的目光从头看到尾。“更何况你还不是。”
印有他照片的一本杂志被小贩提到五十块,她睡一晚上,给他一万块便宜他了。得卖多少本杂志啊!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何凌宵被堵的个哑口无言。脸红得从要滴出血水来,忿忿道,“那你开个价!就当是我睡了你给你补偿。这年头,像你这还真是少见。”
这人还真说得出来,该不会真的是吧?
她故意用看外星来客的眼神看他。
他手指交叠顺势靠在床头,海色被单往下面一滑就露出一大截胸口。那平日里包裏西装衬衫里的劲瘦身材看起来蛮有料。笃悠悠的开口,“恐怕你给不起,千金不换。”
“你这是故意的吧,狮子大开口。明知道我给不起。你还管不住你自己?”她鄙夷道。视线若有似无若在他的某一处。很快又挪开,她这样暗示难道还不懂。
其实她现在还笔直的站在这里表达出鄙夷恼怒,只不过是不想轻易放过他,她也不过是内强中干而已,就像是要死之人吊着一口气也算是在表示自己明白“活着就是要争口气”这样的道理。
“呵,何总监,忍耐有限度。对诱惑的抗拒也有限度。都说了昨晚是你自己的原因就好比狐狸不骗乌鸦唱歌巧取那块肉,那块肉难道真的就不会掉了?如果是乌鸦自己要把那块肉给狐狸,或者是那块肉自己掉了下来呢?所以说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怪我?”他做出一副又好笑又无辜的表情呢。
艹!艹!
她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打过去,深深的的呼吸一口,好女不和男斗,“这么说来真是我的不对了。”
“当然。”
“我这个人呢除了喜欢耍赖还有点记性不好。现在我觉得我应该立马耍赖。记性不好了就用在后边也理所当然。据我所知我们什么其实都没有发生过。”她恨恨的挤出一个笑容。
“何总监还真会睁眼说瞎话,你有喊开始在权利,但是没有喊停权利。你记性不好我记性好。你耍赖我不耍赖狐狸是不是吃到肉以后就不会再想吃呢?”他顿了顿,看着她胸口那若隐若现的朱砂小痣意味深长的笑,“所以何总监,最省事的办法拥有一张长期饭票。”
“杨瑾维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她几乎是咆哮的,可是因为嗓子不舒服,效果不大。
“何总监,小声一点,昨晚伤到嗓子”
“不许胡说!”捡起一只掉在地上的枕头扔过去。
被他轻巧的接过。“好好不胡说。”
恼怒、羞耻、委屈、乏力像是一段看不见的绳索紧紧的勒住了她,脸色红了白,白了红,背上还起了一层粟子,手指抖抖嗦嗦指着他,“你不仅胡说八道,还无耻。你等着!”
“好,我等你一起上班。”说完他蓦地拉开被子下床。
眼前的光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虽然杨某人的身材堪称人体艺术,可愣了两秒过后,才发现自己应该躲避。她气急败坏的转过脸去,狠狠地骂道,“暴露狂!”
“难道你不要我起床吗?我们不是说要一起上班的。看也看了,摸也”
砰!她像是一阵风一样出去,门在他面前拍上。
何凌宵逃回自己房间,靠在房间的门上喘气,心里闷闷的,以为是否极泰来,没想到是衰神附体。
她脑子乱哄哄的,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又一时间很多东西都涌进来。她记得自己又跟他说怕疼。该死的她都说了,说过自己怕疼了,他还还要往里面挤。
她明明是想灌醉他,弄到合同。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自己弄成这样。
还被他说成是别有企图。
她好像还听到他说他爱她。
爱她?切!
如果爱她,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可他说是因为乌鸦自己把那块肉给了狐狸。
有个说法叫做平行世界,据说平行世界里存在另外一个长相一模一样自己,而那个自己是跟现实世界里的人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命运。
或许昨晚不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现身,而是她骨子里住着另外一自己,另外一个自己是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然后那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骨子里的自己就做出了类似于享受的样子,深陷其中。现在就害的她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明明那个吃亏的是她,反倒成了他。他说他千金不换,难道她就一文不值
他是第一次,难道她就不是!
跟自己的上司和房东睡了,还是那种呃,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该吃哑巴亏。
鼻子发酸,眼睛潮潮的,然后她的手指在脸上触到湿湿的液体。
她吸吸鼻子,机械去了洗手间洗漱好,然后拉开门出去。
杨瑾维就早已经收拾妥当,他见她出来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见到她眼仁有些发红。他偏过脸去。
在门口穿鞋的时候,何凌宵背后站着杨瑾维,她有点不自在,想都没想就穿了昨天的鞋子就走。走出门口才发现自己穿错了鞋子。浑身不得劲还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放在平时穿细高跟鞋,走起路来要不摇不晃对从十几岁开始就穿高跟鞋的何凌宵来说简直是清粥小菜。今天
她忍不住狠狠地盯了一眼杨瑾维。
偏偏那个人还欠揍的说,“怎么了?”
何凌宵转头不理他。跟他怎么说得清楚!
两人默默的一切开车出去,甚至还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沉默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