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这个地方,王阿奴知道,出大家族的地方;但是子期先生是谁,他不知道。
不过本着礼貌的原则,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他到京城这段时间,感觉别的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行礼了。
那个被称作子期先生的人,简单的回了个礼,感觉很冷漠。
“王神医,乡下人家,饭菜就简单些,不要见外。”
王阿奴以为,这是祝玉良的自谦,等到菜端上来,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饭菜果然并不丰盛,一共四个菜,一荤三素,连酒都有,是真吃饭。
但是好在王阿奴也不太在乎这些,毕竟自己也是穷人家的孩子。
吃好饭之后,三个人在那闲聊。
王阿奴对祝玉良很是好奇,他想知道祝玉良的名气,为什么那么大?
那个子期先生,听说王阿奴曾经在外游走行医了将近一年,神情明显和刚开始不同,表现出一付很有兴趣的样子,主动问道:“王神医,你既然走了很多地方,什么感受?”
王阿奴毕竟和这两人是第一次打交道,自然不会无话不说,也淡淡的说道:“就我走过的地方来看,固然有些有钱的人,但是老百姓的生活,总体还是蛮辛苦的。”
子期先生长叹了一声:“我走的地方,可能比你更多一些,整个国朝的老百姓,生活都差不多,整日辛苦,依旧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
祝玉良岔开了话题:“王神医,你上次救了一个县的人,功德无量,但是有没有想过,去救更多的人?”
他的话,前半段王阿奴来说,实在是听的是太多了。
但是后面这个问题,是第一次有人问,于是客气的回答:“不瞒二位,我其实学艺不精,跟我师父相比,差得很远,但是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吧。”
祝玉良没有说“你水平很高”之类的客套话,而是跟着问了一句:“王神医,你有没有想过,不仅救几个人,而是去救天下苍生?”
这个问题,把王阿奴吓了一跳,连忙摆手:“祝先生说笑了,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医师,能救几个人,已经是机缘巧合,其他问题,能力有限,能力有限。”
回答完这个问题,王阿奴当即决定,这天是不能再聊了,告辞,立刻回仁医堂。
他去过京城和皇宫,晓得祝玉良说的这些话,什么救天下苍生这些问题,打的都是大逆不道的擦边球,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去报告官府,自己到时怎么都解释不清,大概率就要倒霉。
三十六计,走为上。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子期先生不解的问道:“祝先生,你刚才和他谈这些干嘛?”
“因为或许只有他,可以让神州不会陆沉。”
“他?他不就是个年轻的医师,刚才我也没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似乎还有点胆怯。”
“他还小,需要磨难才能成长。”
“祝先生,你是怎么做出这个判断?”
祝玉良温和的一笑:“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直觉告诉我,他应该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