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旺这两年已经习惯了别人对着他说一些奉承的话,在家里却一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二弟泽宽经常不在家,三弟常兴对自己永远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自己原本就看不起的人竟然敢漠视自己,让福旺感到特别的不满意。
就是因为自己这两年没有好工作,挣不到钱吗?
这两年福旺完全依靠村书记王营建扶持着。
村书记王营建通过几年的发展,自己买了一辆大车跑起了运输。有时候一出车就顾不上村里的工作。为了两不耽搁,王营建就向包片干部举荐福旺成为了古槐村的代理村长。
平日里,王营建就让福旺代理村里的一切事务。
此次福旺父亲的去世,王营建以村干部集体的名义送了一匹白布,算是看在福旺的面子上来随的礼。
梓亭和梓善与悠然商量的,把庚辰的葬礼安排在了四月十五这一天。
这几天,陆陆续续的有知近的亲戚来吊唁庚辰。如果是庚辰的晚辈,来者都要给上一块七尺孝布。
四月十四日清晨,鸾凤、月英和悠然三个人坐在常兴的屋里商量一共需要扯多少块孝布的事儿。
鸾凤说道:“家里买的白布已经用的快差不多了,孝布还没有扯够呢!嫂子说怎么办?”
“不够就告诉管事的,让他们差人去买。”
“要我说就别买了!家里还有村里干部送来的那一匹白布呢!虽然说这块布应该是福旺的,可他留着这东西有什么用呀?除了当孝布别的什么也干不成!不如我们给他扯了看看一共有多少,然后合成钱给了他,岂不是两好?”
月英也说道:“对!这样即能让福旺得到手里钱,还省的让别人在跑一趟腿了。”
鸾凤和月英见福旺这几年日子过的活泛,短短几年就盖了新房子;现在还在村里当干部,虽然不是一把手,可是掌握着实权。
鸾凤和月英都是眼皮子高的人,最近几年两家和福旺一家处的关系相当不错。
此时二人说出来的话,虽然都是为福旺考虑的多了一些,也是完全出于一片好心。
悠然听了两人的话,觉得事实确实如此。就说道:“那也行!不过你们两个一定要当心一些,别和以前扯好的孝布弄混了,让我在孩子们面前没法儿交代。”
“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给你弄的妥妥当当的。”
“嗯!我先出去和二凤说一下,让她们两口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嗯!去吧!他们两口子一定没意见的。”
悠然刚从常兴屋里出来,有一门老亲来吊唁庚辰。悠然就忙着接待客人,一时间的就忘记了白布的事儿。
悠然正在灵堂陪着客人说话。
这时二凤还在为那一天的事生气!若卿和雅芬见她如此,也不搭理于她。二凤一个人坐在福旺身边好生无聊,就从灵堂出来来到常兴的住房里。
在屋里待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村里送过来的那一匹白布少了。
二凤一思想,以为是婆婆悠然把这一匹白布当成了兄弟三个的共有财产。就这样不经自己的同意,私自把这匹布给扯成孝布了!
二凤越想越恼,气哼哼的来到灵堂。等客人走了,直接用质问的语气低声对着婆婆说道:“村里送过来的那一块儿白布呢?你给弄到哪儿去了?”
“家里的白布不够了,我就让你两个婶子先把那一块儿白布给扯了……”
“扯了?那是村里看我们的面子才送过来的,也就是说那是我们的布!你凭什么做主给扯了呀?”
“我知道那是你们的布。我让她们扯了时就告诉她们,让她们两个看看那一块布一共值多少钱,然后我打算合成钱给了你们的。”
听了婆婆说想合成钱给了她们,二凤的语气才又缓和了一些。垂着眼帘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经我的同意就私自让人把那块布给我扯了,你们说有多少就是多少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呀!”
福旺也说的:“唉!那么好的一块布,怎么说扯就给扯了?最起码的也应该先跟我们商量一下呀?”
“刚才我也想先告诉你们来着,不是突然有客人来了吗?我光顾着招待客人了,一时的就给忘了。现在布也扯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福旺听了,向妻子二凤看去。
经过刚才的这么一闹,虽然声音不大,可还是有很多族人聚集到了灵堂门口。
二凤觉得要是现在就这么直接跟婆婆闹事,恐怕会有人说自己的闲话!见丈夫此时向自己看来,心中暗恨:你这不是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吗?就白了福旺一眼,仿佛很是无奈地说道:“扯了就扯了吧!等以后才说。”
二凤这一次做事分寸把握的非常到位,即不授人于口舌也没有激怒了两个小叔子。见有人聚集了过来,立马就收了手。
可是在心里却是恨意滔天!
在公公的灵堂上,小叔子泽宽公然向外轰自己;紧接着婆婆悠然又不经自己的同意,就扯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布。二凤觉得这是家里所有的人都无视了她的存在、践踏了她的尊严!
在二凤的心里,焉能不恨!
通过这两起事件,原本心虚的二凤夫妇,觉得自己又站在了掌握主动的一面。
小叔子泽宽和常兴两个人平时老实巴交、毫无心机。只要自己抓住了婆婆悠然的不是之处,就能控制住整个的局面。
福旺在村里任代理村长,因为不是国家正式在编人员,一年的工资只有两千块钱。仅仅这一点儿钱,怎么能维持的住家里一年的开销?入不敷出,现在妻子二凤又受了母亲和兄弟的气,让福旺心疼的不得了!为了报复,两口子同仇敌忾,把目光盯在了父亲葬礼所收的份子钱上来。
以无心对有心,泽宽和常兴兄弟二人,在面对做事毫无底线的福旺和二凤两口子时,他们能对付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