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泽揉了揉鼻子,“不妨事,该是爹他们念叨了。”
说着,往屋里望了望,“木丫头,那地真就没事?”
“您就把心放肚子里,”苏木起身走了过来,“茶叶尝了味儿,不得让咱制出来?不过,宫里的事儿,一天一个变数,垣村到底是官家地,咱还得买自家的庄子。赶明儿让兰姐儿查查账簿余多少银子,让孙跃张罗着寻一处,将地养起来。”
“我看成,”苏世泽走进了两步,“那垣村的地养了一年,又签了长契,怎的说不认就不认了!若是自个儿的地,哪样折腾都不怕!”
说着他就来气。
吴氏冲苏木憋嘴笑,似在说,快瞧你爹那副丧气样儿。
苏木也忍不住笑,却没出声,只怕老爹面子挂不住。
没了庄稼忙活,开春于吴大爷来说,是松泛了,这几日都在院子给小六月做推车。今儿往垣村,他未跟一道儿,上午同儿子吴三儿去茶农那处看了矮脚乌龙和梅占生得如何,嘱咐上了肥,也就回来了。
吴三带小六月在院子玩儿,他便忙活外孙的玩意儿。
在一家子回来后,才晓得垣村发生的事儿,怎的就出了那档子事儿,亏得唐府大人一路,才能压得住那些奸人,否则定要人欺了去。
这会儿,父女俩又说着买地。他便坐不住了,问道:“咋地,垣村的地当真要亏了?地虽然算不得多好,亏的那些苗子,换地栽种,不得再耽搁一年功夫?”
“阿公莫忧心,咱只是将后路想好,”苏木耐心解释,“你是没瞧见垣村的人拼死护地的模样,不能让人轻易得了去。咱照样养地收成。那批矮脚乌龙和梅占还得由您看看,瞧着没旁的树生得好,岔枝生得不多,作白毫银针却是量少。”
话题岔开了,谈到吴大爷的本行,便来了神采,“不妨事,那两样茶树皆是晚生,比起一般茶树晚二月,至三月末,便疯长一般,四月就能采茶。今上我同你小舅去茶农那处看了,也是这般,让施了肥,差不了!”
一家子恍然大悟,原是这般,亏的吴大爷懂其秉性,否则真以为哪里出了岔子。
“车…车车…”
小六月蹦蹦跳跳往苏大爷这出来,打断了一家子的谈话。他见着平板下嵌着四个辊子,像极了平时坐的马车。于是乎,扑在上头如何都不撒手。
平板做的宽,六月趴上头,正好合身。
“二姐,推,推…”
苏木眼睛瞪得溜圆,虽然喜欢逗六月玩,可弯腰推这个小肉球满院儿跑,她内心是拒绝的。
“小舅推,小舅跑得快。”于是求救般望向吴三。
小舅虽然有力,但是小舅不爱笑,也不像二姐那般逗他玩。今儿好容易逮着二姐空闲,非得缠着玩。
“不,要二姐,二姐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