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到底到底听没听见。
我们一行人终于回到营帐,这个时代就是尊卑分明,远远在人命之上,我第一时间不是去就医,而是去见太子,刚来到太子营帐外面,就听到里面传来太子的咆哮声。
“没找到你们回来干屁,都他娘的废物,滚去找啊,一群傻屌!”
被踹出来的随从恰好和我们迎头碰上,看到了我,那群人顿时兴高采烈,连忙转身进去禀告太子,说找到我了。
我有点发懵,我什么时候变这么重要了?
进入营帐,随从把我从背上放下来。听了太子刚刚那一番话,我打心里挺感动的,拖着伤脚也对着太子行了一礼:“殿下,奴婢回来了。”
太子从上到扫视我一遍,眼中的怒气越积越深,下一秒就如火山一样爆发了:“你他娘的还知道回来,你到底有多蠢,屁大的地方你都能丢,所有人出去找你一个,你算什么都东西?”
我顿时无语,刚刚生出点好感瞬间被他骂得细碎。
“衣裳脱了,这他娘是你能穿的嘛?”他瞪着我身上的大麾吼道。
这货是吃**了嘛,就他事多!我只好脱了下来,穆王这时走过来从我手上接了过去。
穆王将那大麾一折放在臂弯,对太子说道:“这倒与他无关,是我怕他生病给他披上的,此次出宫药草带的可不多,浪费不得。”
穆王开了口,太子的火气终于收敛了。
穆王对着我旁边的随从说道:“带他下去吧。”
我被人搀下去,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治疗脚伤了。
临出门,我听见太子那瘟神在身后大喊道:“今晚不许吃饭!他娘的,浪费本宫一篓子的箭。”
尼玛,画一万个圈圈诅咒他!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躲在营帐里养伤,他们打猎每次都会满载而归,然后便在雪地里点燃篝火,架起烧烤,倒上一碗碗美酒。
我闻着那飘散的肉香,一口口吞咽口水。可我动不了,只能眼巴巴盯着门口,一旦有哪个宫人路过,我就厚颜无耻地喊住人家,说:“给我带块肉呗。”
渐渐地,我好像有点喜欢这个时代了,可能因为在我丢的时候,还会有人用心的寻找。而在那个熟悉却遥远的二十一世纪,会有人在找我么?会是谁?
……
出宫第七天的夜里,宫里传来紧急密保,诏令太子和穆王尽快返回宫廷,我听到了一些细语,貌似是老皇帝生病了,让太子回宫代理朝政。
皇帝这场病似乎不轻,太子回宫之后直接去了皇帝的寝宫,紧接着又接手一些政务,一连几天都没有回东宫。
没有太子的东宫简直就是天堂,我难得偷得几日清闲。偶尔给太子送去一些备用的衣物,太子正忙得焦头烂额,怎么会有心情管我。
这天晚上,七云又把我的房门敲响了。她虽然不算常客,却是每个月都来,跟大姨妈一个属性,或早或晚也差不了几天。
自从那次我说我不爱吃点心,我爱喝汤之后,她每次来都带上一碗汤,那是她自己做的,我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这丫头倒是心灵手巧,每次送的汤都不重样。
我翻开食盒,看到里面晶莹的银耳莲子,真觉得有点饿了,捧起碗便喝了起来。
“还要等多久,他着急了。”她说道。
我喝到一半,脸从碗里抬起来看向她,其实她每次来送汤都会问我这个问题:还要等多久,只不过今天额外赠送了一句:他着急了。
她口中的那个人想见我,十有八九那人和我身体的小姑娘有不浅的渊源,所以我不敢见他,我担心我的身份就此露馅,我只好说时机不成熟,用这个当借口搪塞着。
我看不到七云的脸,她坐在椅子上一直低头看着桌面,我之所以奇怪地抬头看她,是因为我感觉到今天的她有点不对劲。
“你抬头。”我放下碗说道。
她没动,沉默了一会问:“怎么了?”
我性子有点急,直接上手托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了头,她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看到她脸的一瞬间,我简直吓了一跳。
她的两边脸颊鲜红如血,仔细一看发现那都是层层叠叠的巴掌印,红肿**仿佛是一道道沟壑。
这谁呀,下手也太特么毒了!我也是粗心,居然到现在才看到!
我从椅上跳起来,问她:“是他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