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局里大门口,刚好看到任祁峰从里面出来,便被韩叙给喊了回去。
任祁峰知道了韩叙的来意,领着她去了里头,找到了处理这个案子的警官。
警官见了任祁峰问:“怎么又回来了?我说了等化验结果出来,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韩叙抢了话说:“不是补充,我是来撤销案子的,不告她了。”
警察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韩叙:“这个案子,偷盗巨额财物,如果证据确凿,会按盗窃既遂处理!”
盗窃既遂?
韩叙心中一顿,之前只想着把小苏往死里整,根本没想过要留下转圜的余地。
按说如今,自己这个失主亲自来销案,小苏是被当场抓住,戒指也没有销赃和挥霍,如果非要追究责任,大概也属于盗窃未遂,如今却冒出来一个盗窃既遂?
如果是盗窃既遂,那自己这一趟就白跑了,小苏不可能全身而退。
所谓盗窃既遂,就是警方认定了小苏已经实施了盗窃,且财物曾经控制在小苏手中,盗窃的过程本身已经完成,构成了盗窃罪的必备要件。
就算被盗失主说财物已经找回,也只能视小苏只是一种退赃行为,顶多在量刑时予以考虑。
刑事案件进入司法程序,销案是没可能的。
韩叙看去任祁峰,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警察说:“先等一下,我们马上回来。”
如今搞成这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出去外面先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出了门口,韩叙问任祁峰说:“现在怎么弄?盗窃既遂是要判刑的。”
如果是这样,回去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跟宋清云交代。
任祁峰也是一头雾水,他本就不知道这个案子是韩叙做下的局,只以为小苏是真的偷了戒指,便摇了摇头:“要不我找个律师问一问。”
任祁峰去了一边打电话,韩叙听见任祁峰在说法务部之类的语言,立刻明白他是在找宋氏内部的律师团,为免事情扩散的人尽皆知,韩叙当即叫停了任祁峰。
本来刻意想闹大的事情,如今却是遮掩都来不及,觉得私人的事情,还是自己不声不响的处理了,免遭人议论。
韩叙自己转出去马路边上,背着任祁峰打了白季岩的电话,她觉得白季岩鬼点子挺多的,找他合适,而且,她不介意把自己做的局告知白季岩,毕竟是“自己人”。
她打过去的号码的确是白季岩本人,因为电话簿里只储存了一个白季岩的手机号码。
想起上回在微信里跟“白季岩”聊天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路,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现在还是直接打电话好一点。
正在开车的白季岩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韩叙的号码,碍于满大街的交警摄像头,白季岩不敢接听手机,侧过头对后座的宋浔说:“老板,二少奶奶打我的手机。”
宋浔正在看着几份文件,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自己西装的内兜,拿出来确定了一下,并没有信息,沉声问:“为什么她不往我这里发信息?”
白季岩边开车边往内视镜里看了眼,弱弱地问:“会不会……是您露馅了?”
宋浔将自己手中的文件往旁边位置一丢:“是不是,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你挂机!”
白季岩立刻遵从指示,挂掉了来电,宋浔才在手机上戳起来。
警局外面的韩叙拨了那么久的电话,白季岩都没有接听,以为他是在忙,心想要不就算了,问问李天湖或者韩二有没有什么建议。
下一刻手机里弹出消息,是“白季岩”的新微信,问她:“二少奶奶,我正在开会不便说话,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韩叙见是白季岩,连忙打了一大段字,把小苏偷了戒指被抓进局里,然后自己现在想撤案有难度的事情如是说了一遍,没敢说是自己做的局,然后问:“白助理有没有什么办法?教教我啊!”
白季岩将车子停在了一栋大楼门外:“宋总,到了。”
宋浔今天要去视察自己名下的百货公司大楼,忙着去微服办正事,确定了韩叙并没有对这个微信起疑心之后,随意回复了两个字:“误会!”
警局外面的韩叙看到手机里发来的两个字,两道一字眉挤到了一起,心说白季岩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就发来这么敷衍的两个字,看来以后还是少去麻烦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