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刚才他说的话,怪他明知南君泽跟罗蓝在一起,为什么不提醒一下,只知道在旁边看好戏,他却说提醒的时候多了去了。
原来如此!
他根本就从来没指望过她能不能把账目复制成功,无情地让她兑现当初的承诺,只是想让她去注意南君泽的一举一动,让她自己去从中发现南君泽的真面目。
韩叙脱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忆起自己耍弄雕虫小技,一次次敷衍宋浔的画面,才发觉他说的没错,自己真的是一个很蠢很蠢的女人!
想来真是打脸啊,在长乐渡开盘的那天,他满是警告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那时候,她把南君泽的电脑弄到爆炸,在长乐渡被宋浔给逮到,她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栗,生怕他会对不听话的人赶尽杀绝。
他还无情地嘲讽她,说她就这么点胆量,不是做大事的料,在他的手里能够活蹦乱跳,如果换了别人,看她还有没有机会可以在那里发抖。
这警告的不可一世的口气,不就是对她极具明显的提醒吗?
而当时,她却在心里骂他,难道自己被他要挟着去偷南君泽的账,还要去对他感恩戴德吗?
果真是很蠢啊!
韩叙抱住了自己头,觉得好沉好沉。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不起南君泽,以为用伤害宋浔的方式就可以弥补,到头来,她伤害的不过是一颗从不解释默默守护着她的心。
房门光线一闪,宋浔轻盈的脚步踩在地毯上:“缩在那里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总是这样,说话从不考虑女人喜不喜欢听,从不需要哄女人开心,连关心也是这么孤傲。
韩叙放开了抱住头顶的双手,疲惫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轮廓优美又冷傲的脸庞,心酸地说:“我没地方可去,我想在这呆一会儿。”
宋浔沉深的黑眸微微一顿,缓缓变的柔和,没有说话,走到她的面前,俯身下来将她抱起,毫不费力地将她放到床上,脱掉了她的鞋子,还动作轻柔地帮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转身出去。
看着他从房门走出去的背影,韩叙动了动唇想喊住他,别走,回来,说一两句话也好,自己一个人好害怕。
犹豫了下,终是没喊出口。
外面客厅里的江总监已经走了,剩下了白季岩在那里听着宋浔吩咐工作。
声音明显比之前轻了许多,大概是觉得她如今在房间里要休息,不能吵了她。
原来他每天都要做这么多的事情啊?
以前还以为他不过也是个受祖宗福荫的纨绔,生下来就富贵逼人,吃喝玩乐就是他该每天忙碌的事情,原来他比南君泽还要拼命工作。
南君泽!
一想到南君泽,韩叙心底就如同被针扎一样的刺痛。
南君泽明明在四五年前就已经跟罗蓝在一起,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会跟自己结婚?
难道是因为被他妈给逼着结婚的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南君泽也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不至于因为宋清云的意见,就放弃罗蓝和这么大的孩子,而来跟自己结婚。
如果真是因为他太听宋清云的话,才愿意接受一个他不爱的女人,那南君泽当初大可以娶了王紫。
王紫不也是宋清云为他物色的其中一个女人吗?反正他已心有所属,非要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娶谁不一样?
所以这一条看上去并不能成立。
而从今天在未来城路边见到的一幕来看,南君泽脸上幸福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他是很爱罗蓝和那个孩子的。
想到罗蓝,结婚的时候她还当了自己的伴娘。
一个女人,明知自己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为什么也甘愿在一旁看着,还要在脸上表现的诚心诚意祝福的样子?
难道罗蓝拗不过南君泽吗?
如果是,南君泽又是为了什么,宁愿放弃一个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而来讨好自己?
感情可以是利益的踏脚石,但放在南君泽身上,显然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