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外,南宫沁鸢扫视了一圈,见四下无人,便迅速地开门闪身而入。
病床上,朱慕礼戴着呼吸面罩,面色苍白地昏睡着。
南宫沁鸢眸色一凝,这还是他第一次毫不防备地躺在她面前。
轻轻走到床头柜前,南宫沁鸢自口袋里拿出一小袋药粉,用一次性的杯子倒入开水后,有节奏地晃动着,让药粉均匀化开。
这里的医生只看到朱慕礼外伤深重,却没有想到,刺入他腹部的匕首带着剧毒,这种毒素蔓延得无声无息,如果不及时清除,第二天一早,他怕就没命了。
低头吹动杯里的开水,南宫沁鸢滴了一滴到自己的手背。
嗯,能喝了。
她放下杯子,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将手臂放入朱慕礼的颈下。
滚烫的温度让她眉头深锁,她知道,应该是伤口的炎症引起的高烧。
不敢再耽搁更多的时间,她使劲抽起他的上半身。
“唔!”
突然被强制扶起扯动了朱慕礼的伤口,剧烈疼痛让他闷哼一声,呼吸口罩也掉了下来。
浑浑噩噩的,他感觉自己倒在一个女人怀里。
不是笙烟,她身上不是这种清冽的味道。
努力想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看是谁,耳边却传来女人淡漠的语调:“把药喝了。”
药?什么药?
还没弄清状况,一杯深咖色的液体就摆在眼前。
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朱慕礼想吐。
南宫沁鸢知道这药难入口,可现在,他必须喝。
“张嘴。”她将药送到他干涩的唇边,“匕首上有毒,如果你不喝,明天你就没命了。”
饶是已半死不活,但朱慕礼还是听清了南宫沁鸢的话,深皱着眉,他听话地张开嘴,刚艰难地喝进两口,胃里就一阵翻搅。
“不许吐。”南宫沁鸢观察到他面色泛青,硬生生用手捂住了他的唇。
朱慕礼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浑身被高烧折磨得疲软无力,腹部伤口催人命似地拉扯他遍体的神经,偏偏那苦涩的药物充斥他的肠胃及口腔,把他憋得气都喘不过来。
他是被逼着挺过那一轮恶心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