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袋子是韩氏旗下博仁医院的专用资料袋,封口处加盖着医院的公章。
朱慕礼盯着袋子看了会儿,目光重新落在安臣的脸上。
“这是…韩先生生前在博仁医院看病的记录,他最后一次住院时给了我权限,让我调出来。他说如果他从手术台上下不来,就让我务必将他的话连同这本资料亲自转达给你。”
眼前,浮现出韩东璃那日在病床上的身影。
那个时候,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得如同秋日的枯叶,摇摇欲坠,可他给自己交代这些话时,眸色却平静得不可思议。
安臣伸出手,当着朱慕礼的面,撕开了资料袋的封口,然后又很虔诚地将里面几本病历和各种化验报告拿了出来。他修长的手指翻找了一会儿,挑出几张化验单,平平整整摆在朱慕礼跟前,沉声说:“这是几份韩先生历次在医院的抽血记录,上面清楚地记载着韩先生的血型。”他说完,双手将化验单送到朱慕礼面前。
朱慕礼低头,只看了一眼,浑身的血就凝固了。
阴性O型。
他猛地看向安臣。
韩东璃居然是阴性O型血!
那他当初找河七查的……那次颠覆了他和笙烟所有美好时光的调查……查的结果居然是…错的?
“坐下。”朱慕礼从唇缝里溢出两个生硬的字,待安臣就坐在了自己面前,他才一字一句地说:“把韩东璃让你转告给我的话原原本本说出来。”
“韩先生让我告诉你,慈善宴那晚,给你献血的人确实是他,而顾小姐之所以答应在你昏迷不醒时和他共进晚餐,为的也不过是让他同意给你献血。”
朱慕礼眉间抽动,内心平静的湖面像是被谁投了石头,掀起一层一层涟漪。
所以,笙烟说她跟韩东璃共进晚餐的原因是真的,她没有骗他。
“那晚我就在博仁医院,”安臣继续说着,湛黑的眸子透着显而易见的伤感,“我是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顾小姐当时不知道韩先生有先天性心脏病,她一心只想着让你尽快脱离险境,所以她一遍又一遍求韩先生给你献血。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搞不好韩先生在献血的过程中会休克死亡,所以我坚决不同意,可韩先生最后不想让顾小姐难过,就还是义无反顾地答应了。他当时只提了一个条件,就是希望顾小姐陪他第二天吃个晚餐,因为…第二天是韩先生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