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爱屋及乌……也多少有点诡异。
白姨娘动了动唇,磕绊道:“大夫说还要恢复一阵子,最近在喝益气补血的药。”
萧晏辞又打量了她半晌,才点点头,继续看苏澄。
苏年年到的时候,屋内静悄悄的,从丫鬟到奶娘,没一个人说话,摇篮边,萧晏辞和苏澄大眼瞪小眼。m
萧晏辞闻声抬头,忧心忡忡的神色敛去,唇扬起来:“你回来了。”
苏年年朝白姨娘点点头,才走向摇篮。
苏澄大眼乌铮亮,疑惑地盯着萧晏辞看,隐隐有要笑的意思。
苏年年笑眯眯地看着跟自己差了快二十岁的弟弟,不由捏捏他的小脸:“真神奇。”
萧晏辞牵起她的手,起身往外走,脸上仿佛写着四个大字——“需要独处”。
苏年年:“……”
正好有话跟他说,她朝白姨娘点点头,回到月年院。
“你来多久了?”苏年年随口问。
“下朝就来了。”萧晏辞凝着她,“想见你。”
下了朝,就来了,那离现在也有一会儿了,难怪白姨娘那副见鬼的神情。
“你很喜欢苏澄?”苏年年期待地问。
萧晏辞抿唇,像她刚才捏苏澄一样捏捏她的脸,“他跟你有点像。”
他只是在想象,他们两个如果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当然,也只是想象一下,目前为止,他不想孩子折磨苏年年。
苏年年闻言笑弯了眼,主动坐进她怀里,说道:“我刚从桑安那回来,他听说浮月在萧景那,想见你。”
想见萧晏辞是一回事,但听说浮月帮萧景做事后想见萧晏辞,就是另一回事了。
果然,萧晏辞一挑眉,略微思忖后开口:“我要一个用蛊的人,有什么用?”
皇帝忌惮南疆自有道理,如果桑安真愿意站在萧晏辞这边,肯定百利无一害。
“少嘴硬。”苏年年认真地看着他,手戳戳他的脸,“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学会心口如一?”
萧晏辞俯首含住她唇瓣,含糊地说了句什么,苏年年没听清,只顾着跟他唇齿相缠。
翌日,二人来到桑安宅邸。
果然如他们所料,桑安要对付浮月。
“偷我王族的蛊术,她也配?”桑安冷笑,“不伦不类的东西。”
苏年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桑安如此明显地表露情绪,竟是骂浮月。
看来那个外室对桑安一家的影响不是一般大。
萧晏辞道:“萧南近来查得严,你若怕被发现,可以搬进晏王府,本王会护你周全。”
桑安目光在苏年年和他之间转了几圈刚要点头,身旁骤然传来一声喝:“我不同意!”
靳长涯大声拒绝。
桑安不跟他动手,是因为要靠他伺候生活起居,要是搬进晏王府,就全完了!
他昨天刚抱着桑安睡了一晚,刚尝到甜头啊!
桑安清冷的蓝眸瞥来。
靳长涯抿抿唇,说道:“我是说,我也要去。”
这次萧晏辞看向他。
靳长涯被他莫测的眼神看得心中一跳,扭头投奔最顺着自己的苏年年。
“桑安走了,我就要一个人住在这里了,太无聊,不行!”
苏年年眉梢一挑,半是试探地问道:“要不把之前那些姑娘给你寻来陪你?或者……周游还在隔壁,你不是最喜欢听他讲故事吗,而且他身上没有奇怪的蛊毒。”
怎么听都有道理,靳长涯无法反驳。
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两个字:“我不。”
苏年年笑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捅破窗户纸:“就要跟桑安在一起?”
“对!”靳长涯理直气壮,“我做的菜那么好吃,小美人儿离不开我。”
桑安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年年咳了一声。
她看明白了。
她这师父,好像看上人家了。
有了这个认知,苏年年细细在桑安脸上打量,企图看出点什么不一样来。
靳长涯向来眼光挑剔,怎么就桑安这么与众不同呢?
就因为桑安对他的皮囊不屑一顾?
可萧晏辞不也这样吗?
她盯着桑安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手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苏年年回神,弱弱地问了句废话:“王爷嫌吵吗?”
“嫌。”萧晏辞抿抿唇,凤眸眨了下,“所以我可以住苏府吗?”
苏年年对上他的眸,也眨了下眼。
一直不说话,敢情在这等她呢?
不等苏年年反应过来,萧晏辞看向靳长涯,道:“这几日,本王会派人来接你们。”
靳长涯笑眯眯点头,桑安则抿唇不语。
昨日被压了一夜,到现在他身上还有些酸疼。
他投靠萧晏辞,萧晏辞就一定不会让他暴露,至于别人,别想近他的身。
几日后,桑安裹得严严实实,夜里被转移到晏王府。
同时,萧晏辞出入苏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有时候还会在夜里忽然出现。
他说:“他们两个又吵起来了。”
苏年年迷迷糊糊睁眼,估计靳长涯又缠着桑安要跟他睡一起了,便又合上眼,不忍心赶他去软榻,往里挪了挪。
萧晏辞王府的床巨大,可苏年年的床不一样,一个人睡宽敞,两个人就勉强,就算萧晏辞离她再远,两人之间不过几拳距离。
这距离是苏年年规定的,当时萧晏辞只评论了四个字:“自欺欺人。”然后规矩地按她说的做。
毕竟太近了他也不好受。
直到翌日一早,苏年年看见二人缠抱在一起时,陷入沉默。
她窝在萧晏辞怀里,舒服得闭上眼,颇有自暴自弃的意味。
“王爷,你明日别来了。”
萧晏辞吻落在她的头顶,紧了紧胳膊:“那你让桑安和靳长涯走。”
苏年年:“……”
他明知道不可能!
苏年年没再说话。
就这样,度过春天,来到夏日。
苏年年典型的冬天怕冷夏天怕热,到了炎夏,萧晏辞碰一下,她就躲得老远。
“苏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