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几名村民从天福驿那边引着两位官差过来。其中一名年轻官差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短刀、迷香等物,掏出绳索将其绑住。
“你是涉事人?叫什么名字?”另一名年长的官差负责盘问。
“我姓……凌,叫凌。”
“两个字是一样的?等我记一下。”年长的官差正要继续问,目光忽然落在搜出的东西上。他示意凌先等等,然后拿起迷香细看,“小七,你过来看看,这东西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名叫小七的年轻官差凑近一看,不由得瞪大眼睛,“六瓣梅花?这是‘月月摧花’特有的记号,难道这人是‘月月摧花’?”
要知世间梅花多为五瓣,六瓣的极为罕见。自从‘月月摧花’这个臭名昭着的采花贼以六瓣梅花作为标志,江湖人更是对这个图案避犹不及。
年长的官差眉头一皱,单凭这个图案,是否就能断定其身份呢?他俯下身,仔细看了看黑衣人的脸。
“哦对了,他说他姓崔。”凌在旁边补充道。
“小七,赶紧回去!多叫几个弟兄过来,把囚车也推过来!”年长的官差难掩目光中的喜悦,“凌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你得跟我们去京兆尹那里走一趟,到时会有人详细盘问你的。”
“没问题,我正好要去京城。”凌一乐。
围观的村民一下子炸了锅。
“这竟不是个小毛贼,要惊动京兆尹的!”
“你没听他们说嘛,这人是‘月月摧花’!这杂碎祸害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十只手都数不过来。真是老天有眼,他也有今天,呸!”
“不对啊,我记得‘月月摧花’上个月落网了,这是又放出来了?”
“那不可能,他犯的案子七八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怎么可能放出来?要我说,这人八成是假的。”
“是啊,我听说‘月月摧花’已经问斩了,这个绝对是假的。”
“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我二表姐的小舅子在大理寺当差,他说前不久是抓了个采花贼,本来认定是‘月月摧花’,还判了个斩立决的。谁知复奏的时候,李太傅突然说案情有疑点,要再查。现在那个人还在大理寺关着呢。”
“李太傅说的?那肯定错不了。我看那个人八成是假的,这个是真的!”
凌抱着肩膀,饶有兴趣的听着。
“行了,是你们随便议论的吗?不相干的人都散了吧。”年长的官差说,“凌姑娘,你先回去收拾行李,一会儿囚车来了,咱们立刻出发。”
“好。”
凌回到屋里,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整理好,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床前,对着床上那幅画双手合十,“娘,今日定是您在天之灵保佑,女儿才得以化险为夷。女儿知道错了,今后再遇到敌人,一定再不轻敌。”
凌拜了三拜,然后双手将画捧起,收入行囊。她透过窗上的大洞望出去,天刚蒙蒙亮,外面的景物就像未卜的前途一样模糊。不过无论如何,这个京城,她到底还是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