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天喝了一口,也脱口赞道,“好香!说百里挑一倒真不为过。酒还是其次,这股清香到底是什么?老三,你可品的出?”
“有竹叶的清香,甜丝丝的花蜜香,还有点像茶香,我也尝不出来。”沐怀仁摇摇头,“酒里究竟放了什么?”
“断肠草啊。”凌低下头,指着斑斓虫说,“在苗疆找到它时,它正趴在一大片断肠草上。我们就把它和周围被吸干毒性的断肠草一起带了回去。咦?你们为什么这个表情?”
聂阳天和沐怀仁脸色煞白的盯着她。
“哎呀,我话没说明白,又吓着二位哥哥了。”凌恍然大悟。
“是他俩胆子太小,你看我就好好的。”李太傅笑道。
凌小心的思考着措辞,“蛊神前辈说,有毒的东西,不论花草、果实还是鱼虫,去掉毒性之后都非常好吃。我们一试果然如此,不论熬汤泡茶还是煮粥,味道都十分清甜鲜美。临来京城之前,一一怕这边的东西不合我胃口,就在我行李里塞了一包。”
“有毒的东西都好吃,有意思,好像是这个道理。”李太傅笑着说。
“美好之物或有毒有刺,或长于险峰深谷,所以说万物有灵,造化奇妙。”沐怀仁也点点头。
聂阳天擦了擦额头的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吓死我了,喝杯毒酒压压惊。”
“嘻嘻,妹妹说话有口无心,哥哥们别生我的气。”凌讨好般看着他俩,然后岔开话题,“对了,二哥说,曲怀山派出去的几路人马都回来了,看人数大概折损了小一半。”
“一群四散奔逃的惊弓之鸟还有这样的杀伤力,若他们成功按计划行事,只怕咱们府里的伤亡也不会小。”沐怀仁心里明镜一样,凌是在暗示,她不会害大家。这个小丫头看似没有心机,话术和城府都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找到其余的尸体呢?”
“尸体没那么容易找,或抛下山崖,或找无人处掩埋,或扔在深山被野兽叼走了,甚至可能一把火烧了。再说,这个天气,就算找到估计也很难辨认,肯定烂的不成样子了。”
“真是可惜,要是找到尸体就好了。我一直想看看那两件异型兵器。”凌撇撇嘴,“还有,挖地道的那个人,为什么没有通缉他?”
“那人身份特殊,不是曲怀山手下。从地道的手法,我们能确定他是谁,却没有证据、也没有把握抓到他。”
“那就这样结案了吗?我是替伍哥问的,他虽然嘴上没说,其实很关心这个案子。”
“如果真能以他们自相残杀结尾,那倒是最好的结局了。”聂阳天遗憾的说,“是不是跟书里说的不一样?即便是我们经手的案子,也不是都能水落石出的,有没有很失望?”
“不会,我特别能理解。外面强敌环伺,府里人手有限,有余力查案已经相当不易了。所以我一直问,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别说,还真有要你做的事了。”沐怀仁说。
“太好了,要我做什么?”
“没那么急,先吃饭。”李太傅打断他们的谈话,“有什么事都过了这个月十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