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傅正与聂阳天和沐怀仁谈论朝局时政,侍卫来报说凌姑娘回来了。
凌托着一坛酒进了屋,“世叔,这是我们翠云楼的新酒。对了,我加入翠云楼的事,三哥跟您说了吧?”
“说了。”李太傅点了点头,“你们准备用这酒做翠云楼的新招牌吗?”
“对啊,这是我从苗疆带回来的秘方呢。”
“小丫头,你过来。”聂阳天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凌把酒坛交给下人,乖巧的凑过来,“大哥。”
“为什么收人家的谢礼啊?”
“大哥,你是不知道,他们两口子头都快磕破了,不收就跪着不起来,我也是没办法。”
聂阳天看向沐怀仁,沐怀仁点了点头。“那也不好。我不是事先提醒过你吗?”
“官府断错了案,结果害人家多关了两个月。我帮他重开翠云楼,出钱出力,出秘方出主意,大热天跑前跑后的,还不是替你们补偿人家。”凌边说边摸着自己圆了一圈的脸。
聂阳天手痒的想上去掐她,却也被抢白的无话可说。
“区区一百两银子,不是我吹牛,一会儿你们尝尝那酒,就知道我保他将来一本万利的赚回来。”
“你以为赚钱这么容易?”
“知道不容易,我们是下了苦功的。我只提供了秘方,但放在哪里呢?汤粥菜酒面,我们每一样都试了十几种。东市西市的饭馆,我差不多比较了个遍。最后定的这种酒,可以说是百里挑一了。”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除了你,翠云楼还有没有别人入伙?”李太傅问。
“伍哥本想再拉几个朋友,可那些人说东市的酒楼太多,翠云楼的老主顾又被瓜分的差不多了,都不看好重开之后的生意。他们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倒是愿意借钱给我们。但伍哥说,宁可自己多辛苦点儿,少雇几个伙计,也不愿为了那点钱欠着人情。所以最后就我一个人出钱了。”
“东家少也是好事。”李太傅点点头。
“我明白世叔的意思。当年逍遥楼就是参与的人太多,赚钱之后谁都想分一杯羹。分到手之后,又总有人嫌少。所以不管将来翠云楼赚不赚钱、缺不缺钱,我们都不会轻易让外人入伙的。”凌叹了口气,“我那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后来看了娘写的书,也是纸上谈兵,一知半解。现在真正做起来才知道,原来过手的每一枚铜钱,都有那么多讲究。”
“如果有周转不过来的时候,就去账房那里支点儿。”李太傅说。
“嗯,谢谢世叔。对了,世叔,这段时间我都在外面跑,确实是不应该。翠云楼开张之后我就没什么事了,以后有什么任务,尽可以交给我。”
“什么任务不任务的,先吃饭。”李太傅说,“不过伍玉声经验丰富,他一个人看着就够了。两个人一起管,他又必然让着你,反而容易出问题。”
下人们把饭菜端上桌后,就照例关上门退到屋外。
凌给每个人斟了杯酒,瞬间满屋俱是酒香。
李太傅端起酒杯闻了闻,然后抿了一小口,“果然不错,清冽绵软,还有一股特异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