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起梁上的布幔,向堂中飘了过去。突然,布幔尾端一掀,一柄弯刀飞掠而出,直奔屠伟的咽喉。
屠伟正在仰头狂笑,杀机已到眼前。只见他处变不惊,一个后翻踢飞弯刀,然后退出两丈多远,动作快到不可思议。
弯刀拴在一条长链上,被他一踢之下飞上半空,然后又被长链一扯,回到一人袖中。
那人从布幔后走了出来,挡在孙幽宁前面,“屠伟,原来你就是兔子。”
“凌姐姐?”孙幽宁怔怔的站着不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躲回去,保护好弟弟,我不叫你别出来。”凌长剑出鞘,直指屠伟。
屠伟本来最恨别人当他的面说‘兔’这个字,可瞧见对方剑鞘上的三块墨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屠伟不怒反笑,用女子特有的娇嗔和怨怼的语气说,“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承安新招的打手啊。难为你长的跟被鬼附了身似的,‘虎’还心心念念想见你一面。哼,他还真是生冷不忌呢。”
“没错,我是被鬼附了身。”凌横剑当胸,“我这就代信义庄十几个厉鬼索你的命!”
雨越下越大,雨滴穿过破漏的屋顶落入庙中。
凌挥动长剑冲了过去。
与屠伟刚过了四五招,凌就知道她赢不了。别说她现在四肢还有些僵硬,便是完全恢复,也顶多坚持个四五十招。
屠伟的身法极快,飘忽不定,腿法更是匪夷所思,扑朔迷离。十招过后,凌一个转身不及,被蹬中后背,向前猛冲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哼哼,连聂阳天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你。”屠伟冷笑道。
“你的功夫是跟哪只兔子学的?学完你就把它炖了吧?”凌有意激怒对方。
“找死!”屠伟目露凶光,蹦了过来。
又过了不到十招,屠伟一脚踹向凌胸前挂斑斓虫的位置。如果踹中,就算人侥幸无碍,笼子也要被踩变成一块铁片了。凌双手把住剑身,用尽全力撑住他这一腿,同时一抖肩膀,袖中弯刀飞出,旋转着砍向屠伟的小腿。
弯刀细长,不似寻常弯刀弧度那么圆,而且弧中间并未开刃,只有两边的刀尖有锋。平时这把刀收在特制的刀鞘里,挂在凌的袖中,链子缠在手臂上,这个方法还是她跟沐怀仁学的。
屠伟一个后翻弹出丈远,百忙之中还踹了链子和凌的左肩各一脚,“就凭你,还想索我的命?”
凌低头一看,坏了,链子上有十几个铜环被踹变了形。要知链子本是软物,不易着力,可见对方腿上的爆发力着实惊人。她深知自己这套刀法的特点,链子变了形,则刀的走势必然不受控制。本以为可以用弯刀攻对手个出其不意,没想到第一次没得手,第二次就被对方破掉了。
不止如此,凌觉得方才被踹中的左肩和后背一直隐隐作痛,估计是受了内伤。
“知道外面我的手下有多少人吗,聂阳天他们一半时过不来。”屠伟狞笑道,“你和小男孩一起,乖乖受死吧。”
孙幽宁在神像后面听的清楚,唯有抱紧弟弟,捂着他的耳朵。她知道谷老大夫妇为了保护自己和弟弟,为了拖住屠伟,已经遇难了。此刻她只能在心中祈祷,凌姐姐和其他人能够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