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天安置好孙大人一家,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已是八天之后了。
太傅府中,沐怀仁在家。
“大人上朝去了?”聂阳天问,“许州发生的事,钱六叔已经报告过了吧?”
“嗯,除了钱六叔的飞鸽传书,凌回来也详细的讲了一遍,所以我们知道的差不多了。”沐怀仁点点头,愧疚的说,“这次是我们的计划不够周详,才导致信义庄损失惨重。”
“不关这次计划的事。许州山高路远,屠伟的实力又不容小觑。怪平时没多跑几趟,结果关键时刻吃不住劲了,现在也只能感叹鞭长莫及,悔之晚矣。”
“钱六叔怎么样?他心思细密,又重情义,我还真担心他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
“我临走时他还好。不过他时常去信义庄祭扫,我也怕他睹物思人。”聂阳天皱着眉头说。
“多给他布置点儿任务,虽然听上去不近人情,但人忙起来确实就没功夫胡思乱想了。”沐怀仁转着扇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好周边调过来不少新手,我让他抓紧训练,有机会换个大的联络点,毕竟当铺不是长久之计。”
“对了,大哥,许州官府那边都打点好了?”
“嗯,信义庄最后按山匪劫掠、尸骨无存定的案,死者和凶嫌名单也是我盯着报上去的。不过,那边的官员是墙头草,之前对屠伟唯唯诺诺,现在屠伟倒了,就偏向起咱们来。总想着两边不得罪,所以这些年也没做出什么政绩。”聂阳天摇摇头,“而且,我跟六叔顺藤摸瓜,端了屠伟的老巢。从他跟京城往来的密信发现,许州官府里有人向上行贿。六叔说,难怪他们这两年搜刮民财越来越厉害。”
“让六叔把证据都留好,如果他们肯改过自新还好,不然等找到合适的人选,咱们就换他一换。大哥,你的伤没事了吧?”
“早没事了,六叔天天给我熬汤抓药,没看这次回来都胖了嘛。”
“那就好。”
“大人,担心了吧?”
“嗯,知道苇州渡和信义庄出事,大人两天两夜没合眼,也吃不下东西,幸好很快收到你们平安无事的消息。”
“就知道每次涉险,都会让大人伤神,唉。实在没想到屠伟在许州的势力庞大至此,多亏了凌不顾自己的安危,冒死相救。不过真是没想到,她现在的功力能一举杀了屠伟。对了,她人呢,护送大人上朝去了?”
“是啊,这几天都是她跟二哥护送的。”
“她这一趟累的不轻,内伤全好了吗?”
“回京时就已经没事了。而且,这次回来之后她又开始拼命练功了。除了去学堂上课,平时一有空就在后山猛练。她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
“屠伟都让她杀了,谁还敢刺激她!”聂阳天顿了顿,“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件事。凌会使刀吗?”
“听说之前在后院切磋时,剑以外的兵器她都是粗通。按她的说法,能抓起来简单使几下,不会砸到自己。唯独刀,她碰都不碰。”沐怀仁端起茶杯。
“这就奇怪了。屠伟虽然是中毒死的,但尸体上只有一处刀伤。”聂阳天摸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