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嘴中不断流出血水,两排后槽牙齿皆已被打落,此时想要服毒自尽已是不可能,但依然挣扎着想要反抗。
而季行手中也没有再留情,见刺客还是不肯交待,手上灌注内力往下反压,刺客整个身子立刻不听使唤的往地上瘫去,但季行的抓着的发髻还停留在原处,眼看着头皮处随着内力的灌注,一丝丝露出鲜红的颜色,那刺客也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我说,我说!”
最终,刺客还是顶不住这生生撕裂头皮的痛苦,哭喊着求了饶。
“是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杀了我吧,求你们杀了我吧。”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季行便撤了内力,把那刺客像个破麻袋般扔给了旁边的隐卫,自己则向肖元白略一躬身附了声:“公子,可需要改道。”
“继续走,再出现拦路者,不必留活口了。”
此时,肖元白的声音异常冷峻,说罢帘子便放了下来,把季行的那声“是”隔在了帘外,回头看着花觅容时,眼中却又迅速换上了温情。
坐在一边的花觅容,看着有些许陌生的肖元白愣起了神。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是在自己面前卸下了伪装,还是把自己另外的一面也展现给了她,可,这样的肖元白,或狠厉或温柔,她还挺喜欢的。
“太子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肖元白刚一坐定,就听到花觅容有些愤恨的声音。
肖元白略一颔首道:“无妨。”
太子能够追来,无论是对肖元白还是花觅容,倒都不意外。不管他们换了多少路线,想要完全躲避掉所有人,自然是不可能的,被那些人追上,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沉默之后,看向窗外的花觅容继续说道:“看来我与太子之间,早晚会有一个你死我活的结局。”
看着花觅容的侧影,肖元白微微一笑,抬手想要把她拥揽入怀,可看到自己的左手时,心中又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手中的拳也忍不住握紧了起来。
从她在夜狼山被救后醒来时初见到他的局促,到后来大婚时她给他的惊艳,再到后来相处之间的点点滴滴,她总是能给他惊喜,又总是能在不经意间丝丝拨动他的心弦,他也不知自己是从何时起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动了心,直到她在迷宫之中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昏迷之际还在潜意识的为他挡住攻击的狼群时,他才明白,自己早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是什么命运所定江湖仇怨,仰或是什么万里江山,他原本就不愿意被这些东西所囚禁,这才宁愿留在古月国,做皇兄背后的无名王爷。
可她不一样,他一直不肯直视自己的感情,就是怕自己的身份让她受到伤害,可如今,又让他怎么能再克制自己的心。
“有我在,只会是他消失。”抚上花觅容的手臂,肖元白安慰道。
花觅容自然不知身后的肖元白心中所想,此时听着肖元白的话语,花觅容转过头自信地笑了笑,“我自然也不会让他得逞。”
“无论如何,肖玉焱此人都留不得。”
朝中,肖玉焱与池罡背地里联合作乱,图谋江山,而从个人而言,无论是花觅容还是肖元白都与太子其人交恶甚深,况且,如今肖玉焱还不知道自己从花高远手中得到的飞云令是假的,若是知道了,恐怕到那时,花觅容才是真正陷入危机之时。
而正当肖元白一行人走过之后,树林之中却悄然出现了一位身穿深色斗篷之人,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默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