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希希跟二白两人“狼狈为奸”之后,也不知二白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寻来如此齐全的毒粉毒丸,就连毒虫也找来许多。
从早到晚,付舟止入口的每一点食物喝下去的每一口茶水都带着不同的毒粉味道。
甚至半夜,刘希希也不闲着,挑着夜深人静不是往书房里放毒气就是往里面丢毒虫。毒气缭绕,毒虫爬上床头,付舟止闭气运决将一只只毒虫捏扁丢下去,忍了。
哪怕这次,刘希希索性往茶水了倒了七八种药粉,他还是不辩解一句的一口气全喝了下去。虽性命无忧,但毒粉入了身体后互相作用,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被结界封闭的房间内,付舟止运转灵气解毒排毒,一连吐了一地血水,血水摊开地上黑乎乎的还冒着黑气。
他略有疲惫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成片血污,擦掉嘴边血渍,起身向屋外走去。
外面黑幕早已拉开,明月当空,星光几颗,多美妙的夜晚,若是能携娇妻游山一番该多美妙,可惜,娇妻不但给携还打算弄死他。
墨影一直在门外守着,见付舟止出来皱着眉头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继而瞧见屋里地面上的血污。“小舟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付舟止整理着弄乱的衣衫,抬头撇了墨影一眼,一瞬间眸中有光一闪而逝。
墨影顿悟,见势要跑,被付舟止一把抓住,逃跑无门。
“墨爷,妻债夫偿,更何况墨爷你本就欠着我二百两银,要不一起还了。”付舟止抓的很紧,又阴森森的靠近了些,竟将墨影吓出了猫耳一对。
“呵,墨爷你这胆子怎还往回缩了,以前你偷喝老祖陈酿的胆子都上哪儿去了。”
付舟止对着近在眼前的猫耳朵吐一口浊气,吹的墨影连猫尾巴都显现了出现,一对竖瞳瞪大,就差来一句炸毛的猫叫。
然而墨影一张口,畏畏缩缩,声若蚊蝇,“小舟,我现在真还不上。”
“还不上?”付舟止。
“对啊!”墨影。
“没钱?”付舟止。
“……一个子,都没。”墨影毫不愧疚的直言相告。
付舟止笑了。
说实话墨影一直不觉得付舟止笑起来有什么好看的,从他们俩相识不过一个时辰起,墨影就领教了付舟止一笑之后的后果,那日午后阳光下墨影的猫尾差点易主……
“没钱没关系。”付舟止话锋一转,勾起的嘴角还没落下。
墨影暗暗惊心,但无能为力,“小舟,有话好说,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还上。”
“墨爷……”
“别,你还是叫我墨影吧。”墨爷这称呼是玄天门弟子对他这只存在已久的门中灵妖的尊称,门中弟子这么称呼自然无碍,墨影该答应就答应,但换成付舟止就瘆人了。
付舟止每叫一次“墨爷”,墨影必倒霉,还是倒大霉。
付舟止掐住墨影脖颈,贴近一些,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墨影听清每一个字,“没钱没关系,以身抵债,也是一样。”
“怎么抵……”墨影随之双手抱胸,一副贞洁烈男的姿态。
看的付舟止眼抽。
付舟止掐着墨影的手不自觉的更用力,同时掰着墨影的下巴让他看向黑乎乎的天幕。“听过凤巢山没……”
点头,不光听过,墨影还去过,其门派规模不大,但甚是金碧辉煌。
“听说凤巢山风景不错,你随我去一趟,赏景!回来这笔债就不用你还。”
“咦!”还有这好事!“去趟凤巢山就不用还!”
“小爷做出的承诺,何时不算数。”
“那倒是,成交,我跟你去。”
墨影信了。
付舟止乐了,盘算着到了凤巢山上,怎么使唤这免费的劳力,想想那画面,似乎比自己单枪匹马要来的有趣。
敲定了凤巢山之行。
付舟止从墙上跳回刘家院。
刚走了两步就听到灶房里有动静。
大半夜的,灶房里还有动静!很不正常!
灶房里没点烛火,只有熬煮药材的小炉里冒出的火苗照亮着四周,火光将刘希希低头扇火的影子印在墙上。
付舟止悄悄靠近,从灶房门口往里瞧。刘希希正对着炉火扇着蒲扇,她坐在凳子上,抱膝低头,眼皮半垂,随着砂锅里熬煮药材的咕噜噜沸腾声,她眉间皱的越来越紧。
这又打算熬煮什么毒水来灌他!
付舟止叹气无语,心道不愧是异界来的灵魂,其持之以恒败而不馁的恒心真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
蒲扇的声音停下。
刘希希垫着布将砂锅端下来,又将里面的药水倒入碗中,盛了半碗多。
黑乎乎的汤药热气腾腾,飘出来的味道极其难闻。
眼见刘希希将汤药端了起来。
付舟止紧跟着嘴里发苦,琢磨着等下怎么糊弄过去,实在不想喝!
“那药不能喝。”一道灵波传音入了付舟止耳中,是降尘的声音。
付舟止一惊,“还请大师讲明。”
“那是堕胎药。”降尘难得声音有变,含着责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