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希拉着衣袖示意付舟止安静,付舟止便转过来再不搭理灰衣修士,任凭灰衣修士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探索。
台上的说书人说着天下奇闻,有意间将天下局势变动夸张的融进段子里,引的满堂一阵阵惊呼,对刘希希来说就不过是个有趣点的段子而已,最多拍手叫好一声,可对满堂人来说除去那些夸张词那都是真事,自然比刘希希更投入反应更大。
半个时辰后,每日的压轴段子又来了,不出意料还是付氏遗孤的。
说书人惊醒木一拍,接上回。
“……付舟止一人战七洞,虽破了大阵,但也是伤痕累累,一身衣衫破口无数,全身上下更无一寸完整皮肤,露骨的创伤叠创伤,成线的血水连血水,观之已无再战之力,七洞尊者见之一拥而上,欲了解其性命,忽再生异变,只见其血水归于一处凝成一把血红长剑,一剑又化万剑,铺天盖地,其威上可破苍穹下可断山河……”
啪!
醒木重拍。
将满堂人沉浸大战场景中的神魂拉了回来。
同时也拍醒了刘希希,上次她只是偶然听了一段就勾起了好奇心,这次可是专程过来自然听的就更认真投入,正想着漫天血剑是什么骇人场面,说书人就停了,有点不过瘾。
抓了一把瓜子抵着桌面一边嗑一边认真的盯着台上说书人,期待着下文。
付舟止蹙眉无语,看一眼台上把他说成不死血人的说书人,再看一眼身旁听书听到口水泛滥的小媳妇。不知是该庆幸媳妇对自己的事迹感兴趣,还是该恼怒台上说书人过度宣扬。
“夫人!”
“急什么,再等会儿。”咔嚓,一颗瓜子磕开,到嘴香喷喷。
“……”无语!
这么喜欢听,他也可以讲啊,保证比任何人讲的都生动精彩,甚至还可以当场回答所有疑惑!再不过瘾,他重演一遍也行!
“夫人,你到底是来带为夫来见付舟止这个人,还是只是想听故事!”
“啊!”咔嚓又一颗瓜子,再把瓜子壳一丢,抬手一口数月没喝过的茶,呼噜噜,舒服了。“夫君急什么,你听说书的讲的多精彩,难道夫君你就不好奇那付舟止伤成那样是怎么活下来的。”
刘希希杏眼天真的询问他。
付舟止谨小慎微作答,“旁人的事有什么好奇的。”
“那夫君你呢……”
“什么……”
“付悠悠把你那身破破烂烂的血衣送过来时,看着可比说书人讲的还吓人,奴家在想衣服还在夫君身上时,夫君是个什么样子。”说着抬起的下巴示意着台上,“是不是也是那样,体无完肤,血人一个,近乎将死……”
此一时,刘希希的眸中少了单纯多了些精明,盯的付舟止发毛,似是欲将真相看穿,付舟止一眼识破,继而收紧心神。
“为夫哪有他那么惨,为夫不过是遭人围攻一时不慎受了些皮肉伤,多吞两颗丹药很快就好了。”付舟止轻笑出声,何其风轻云淡。
而事实,他与七洞尊者对决之中,每一步都是生死边缘,拼着一口气硬撑到最后,破了大阵却身受致命伤,最后只得动用了父系血脉传承下来的祭血剑阵才堪堪保住性命跑了出来,至于那七位尊者在剑阵之下是否还活着,他也没返回去查看。
之后心急的他拖着破败之躯赶来了落风亭。
现下他虽表面看着无事人,然术法只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修复他的外貌,却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修复肌体内伤,他此时的每一个举动都伴随着肉身剧痛,每一次动手都是对疲虚内息灵力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