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衣修士喊叫的第一声,满堂目光都被吸引至此,包括台上的说书人。
说书人手中折扇半开,隔着大片人群去瞧闹事人。却见大喊大叫的人是日日来此的吴光正,吴光正这人他知道,天天过来就想着能从茶楼里打听到关于付氏遗孤的最新消息,可惜他作为说书人收到的最后信息也就是刚才那一段,一场大战后付氏遗孤去了哪里他也无从知晓。
再瞧被吴光正针对的一对男女,女则桃月之姿乖巧十分,这模样在妖孽遍地的落风亭里也算是常见。而旁边这位公子,红衣如枫,皓面如月,一双黝黑深瞳温和笑着却暗藏刀刃。好熟悉的一双眼睛!
这不就是……
扑通——
说书人吓跪了,扔掉了纸扇,撞歪了长案,惊醒木从桌上掉下来砸到自己头上也没个反应,脸皮白里泛青,哆哆嗦嗦,唯有惊恐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最外围的付氏遗孤身上。
满堂人对其异常举动不知所云,只见说书人对着正门方向连磕三个响头,嘴里念叨着赔礼求饶的话,转而就往台下爬去。
“站住。”
付舟止的灵波传音悄无声息的钻入说书人耳中,除了说书人没人听得到。
刚爬出去两米的说书人立时定住身,不敢动弹。
“起来。”付舟止又言。
说书人在满堂喧哗的议论声中颤颤巍巍爬起来。
“撕掉。”付舟止命令。
说书人一时不解其意,大着胆子转过来去瞧隔着人群的付氏遗孤,一眼便又想跪下。
又一声命令之后,说书人扼住欲倒地的欲望,抓住画卷一端开始手动撕毁,在满堂吃惊喊叫声中刷刷撕的毫不留手,不多时画卷的碎片飘的整个大厅到处都是,台下一众人皆瞪大了眼不解,只以为说书人是段子说多了发了疯……
而吴光正不以为然,转头就盯上安坐靠椅上的付舟止,“是你,你做了什么……”
“你有完没完……”刘希希听不下去了,到手的瓜子也不再嗑,在付舟止扑通扑通的吃惊心跳中,怒怼烦人的大块头修士。
刘希希,“……我夫妻二人聊个天是聊你家高堂了还是论你家后人了,关你什么事儿,打扰我夫妻谈话就算了,还想仗着块头大诬陷人是不是,上面说书的发疯关我家夫君什么事,我夫君坐到这屁股都没抬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夫君动手了,你说,你若是说不出来,今日这事不能算。”
一串质问怼的吴光正磕磕绊绊,同样无言的还有付舟止。
惊到发呆的付舟止:媳妇,好凶!凶的真让他移不开目光,心里好痒啊怎么办……
这就是被媳妇维护感觉!好奇妙!怪不得他爹在世时那么喜欢躲在他娘后面看戏!
“无知小辈,休得狡辩……”吴光正被刺激到怒值飙升,眼看要爆发。
刘希希,“呵,别以为把狡辩两字叫喊出来,狡辩的人就不是你……”
“你……泼妇!”
“呦,说不过就骂人!阁下还修士呢,还聋山吴家,我若是吴家长辈知道有孙辈在外这么丢人现眼,必定要将其扫地出门……”
“你……”吴光正倒眉横眼,再收不住暴虐之气,灵息溢出以自身为点威压暴涨,临近人纷纷避开免得被其波及。
刘希希保持着一步不退的气势,小声询问付舟止。“夫君,这个你我加起来打的过不……”
付舟止轻笑回她,“不过是个四肢发达无脑之辈,为夫一人轻轻松松……”
“好。”这回答刘希希喜欢。
“小子躲女人后边算什么,你有人胆子狂妄,就该知道后果。爷现在就让你知道轻蔑付氏是什么后果。”吴光正手中聚灵光,叫喊之下,灵光裹着硕大的拳头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付舟止迎面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