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过神来,床榻上被褥都已经铺好,一双勤快的手撩开了被子一角,轻轻拍打了几下算作邀请。
他从始至终的笑意都是浅浅的,貌似单纯无害,斜靠着床榻的随意之姿更像是孩童邀请玩伴,然,刘希希怎么瞧都觉得床榻上的不是个人,他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邪魅,一瞥一笑一招手分明是在试图迷惑她的心智好在她放松的时候一口吞掉!
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夫人还等什么,难道是想为夫帮你宽衣……”
“本姑娘有手有脚才不需要你。”双手紧急护住领子,宽什么衣,果然他就是不安好心。
付舟止不过是从榻上下来,一个简单举止而已刘希希便如惊弓之鸟揪着领子后退几步,惹的付舟止轻笑出了声。
“穿着衣服睡多累。”叹息着,他单手解开腰带,另一只手就去拉扯身上松开的外衣,几下将脱得只剩里衣。
刘希希连他上身一丝不挂的模样都见过,更别说还穿着一层,本不该有任何不适情绪的她,此时此刻又惊又涩,不自然的转过头去避开直视,然而书房就这么大点,她又能往哪里躲。
还不如先一步上榻把自己蒙起来。
给自己宽衣后的付舟止吹灭了烛火,屋中陷入黑暗。
寂静之中每一点动静都在此时无边放大,窸窸窣窣整理衣物的声音,转身到榻前的声音,撩动被子的声音,还有他上榻小心躺下的声音。
刘希希蒙头以背相对,没多会儿就被棉被加棉衣捂出了一层汗气,秉着洁身自爱不给“豺狼”可趁之机的想法一直坚持到身侧人呼吸渐平均匀而低沉,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开棉被。
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对方是真的睡着,起身解开染上汗水味的衣服。
少了一层棉衣护体,身上的燥热感迅速减弱,正暗暗庆幸,忽一股惊悚感直冲头顶。
她刚才随手一丢,本该落在床位的衣服怎么就飞上了衣架!
闹鬼是不可能,那就是渣夫——没睡!
“夫人这就见外了……”轻柔的声音从身后而来,自带惊悚刺激着刘希希整根脊梁骨,她瞬时只想逃,然而来不及做什么一只手臂环来,迫使她跌坐在榻上,又往里一拉,迫她团成一个球困在了炙热怀中。
“希希是不记得吗,昨夜你睡的安稳,不就是为夫帮你解的衣,这才过了一天,希希怎么就忘了。”
“谁要你帮我解衣的,我穿着衣服也照样能睡。”
“是吗!那刚才希希在做什么……”
“我……白日衣服上沾了土,我解下来拍拍……不行么。”
“当然行……”回她一句肯定句,环着细软腰肢的手臂又缩紧了一些,随之怀里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他指尖不过是触碰到了她的下颚,她便是一惊竟慌不择路的主动往他怀里缩了下。
她及时发现了错误,想要纠正,可余地不够,在她试图逃脱的一瞬,脖颈上吃力,已是被一只大手扼住。揽腰卡脖,这姿势说是渣夫要弄死她,她都信!
所以,渣夫其实还是在为她把镯子卖了换钱的事生气吧!
“为什么躲。”付舟止问,昏暗的屋中,他眸光暗淡,看不清是什么情绪,只能从低沉的询问声中听出一些无力。
刘希希明显惊讶一下,毕竟她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谁见过执刀的人在下刀前询问鱼肉意见的。
“笑话,你被人卡脖子你不躲!”做了鱼肉,她很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