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对于刘希希只能说有惊无险,虽然渣夫是越界越的过分了点,但到底没对她真的下黑手。
前夜有多惊心动魄,后夜就有多安分,甚至还刻意保持距离,不大的床榻上硬是在两人中间拉出一人宽。
美其名曰给她安心。
说的好听,谁知道他纯良面孔下安的什么心,说不定是渣渣浪子得手后对猎物的索然无味。
秉着宁可错信也不能再给他机会的心,刘希希把自己裹成了蚕蛹,除了一双眼睛俩鼻孔,全部缩在被子里。
而另一侧的渣夫躺下既入眠,一动不动,呼吸渐缓,手背搭在额头上半掩双眸,看不出是真的睡,还是又装睡。
她一开始保持警惕不敢松懈,后来实在困的不行,且渣夫确实很安分,没再有任何惊扰她的举动,也就放松下来,渐渐陷入深睡。
天微亮梦中转醒,睡到迷糊的她双臂一张摆了个大字,亦如之前独自占一张床的习惯,划拉着手臂做出舒展的姿势,要多畅快有多畅快。
划拉几下,发觉什么忽而一惊,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缩回手臂朝着旁边位置看去。
却是空荡荡。
人呢!
……
金光笼罩下的灵觑观。
夜初霜捧着木制托盘从屋中出来,上面放着玄天门特质伤药以及换药所需器具,以及一大团带血的绷带。
夜初霜在屋中守了一天又一夜本已是疲惫不堪,忽见到廊下不请自来的人,夜初霜一扫阴霾换上一副戏虐笑脸。
“小柱子还是有良心的嘛,娶了媳妇也没忘记师尊。你师尊前夜才受的伤,你这不就来了嘛!是来看看你师尊……”
“殿下说的没错,小子特意过来,是来看看老怪物死没死……”付舟止回她,错过夜初霜径直往屋中去。
夜初霜轻笑一声,也跟随在后再次进了屋。
“孤倒是好奇,临郎若真的死了,小柱子你会如何。”
“自是披麻扶棺灵台守孝,顺便再送你与老怪物合葬……”
“呵,你还挺有孝心的嘛。”
夜初霜没有气恼,付舟止也佯装给她面子。
“怎么说两位现在也是小子岳父母,小子该有的孝心还是的有的。”
夜初霜,“你师尊若是能亲耳听到你这番话,嗯,大概死也会瞑目。”
“殿下不是亲耳听到了……想来到了地下殿下自会转告。”
“……”就不能说点阳间话题。
言语间一来一回,已近到榻前。
付舟止靠近了站定,转而一脚踩在床榻边缘,再踩的错位一点就能把榻上人指骨垫在脚下。
俯身查看榻上奄奄一息不省人事的封临,好安静,一动不动形如任人处置的死物,好像他一根手指戳下去就能把榻上的人戳出个要命的大洞来。
这还是那个被无数修士追捧的仙尊!
从他拜入封临门下,作为师尊的封临总是那么高高在上,昂起的下巴在徒弟面前从未低下来过。
曾经年幼不知规矩被封临逮住了就往死里罚,一次弄不死下次加倍处罚。在封临面前他没有对错,只有错上加错。
彼时受了多少虐待,现在就有多少种想法想要加倍奉还。
“死了。”付舟止开口不像是询问,像是索命。
夜初霜给他一记鄙视。“没,小柱子不来临郎怎么舍得死。”
“殿下此言,不就是说他现在可以去死了……”说着,伸手掐住昏迷中封临的脖颈,在夜初霜努力镇定的目光中逐渐发力。
昏迷中原本失血至惨白的脸在付舟止掐脖举动下渐渐泛红,红中显出黑丝游走,很不正常,渐而黑丝聚集到了额头一点,在付舟止靠近观察时凝聚到一起的黑丝忽破体而出,冲着付舟止迎面而来,纠缠着试图从他的额头钻进去。
付舟止后退中凝聚灵光,护着自己额头的同时,双手合十拍来,灵光与黑丝撞击的一刻有百鬼嘶鸣声凄惨回荡。
似乎这一击打的不是什么死物而是上百生灵,无知者见此生畏,有识者更会畏惧。
一击之下,黑丝不敌,溃散消失。
夜初霜原本只是惊讶,在看到付舟止轻轻松松解决了诡魔气息下,由惊讶转为震撼。
“孤一天一夜都没找不到办法清除,你这就给灭了?”
灭的比拍苍蝇都轻松,这什么概念!
这次换付舟止鄙视她。“别跟小子说殿下你做不到,怎么说殿下也是落风亭之主。一点魔气残留对殿下而言该是弹手可破小菜一碟……”
话是这么说,一般的魔气夜初霜当然有的是手段,但侵入封临体内的是世间仅一只的诡魔,一只诡魔堪比十万魔气凝结,相当于魔中帝王,哪里那么容易解决。
“呵,孤当然做的到,孤不过是留着考验考验你这个徒弟还有没有良心,现在看来,还不是无可救药。”
“这么说,小子还要感谢殿下的良苦用心。”反讽,绝对是反讽。
偏夜初霜当做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