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几时,苏清雨恍惚想起了以前。
苏绵绵冷冷的笑了起来,“苏清雨一直在刘家?”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难怪当初刘迟宇抓她去刘府,把她关进那个杂物室的时候,她听到了另外一个女声。
那声音听着那么熟悉,原来一直都是苏清雨,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
刘迟宇简直给了她一个偌大的“惊喜”,真是让她意想不到。
她没想到,苏家的一切都和刘迟宇有着如此大的关系。
这都怪她,如果当初她没经过赌博坊多好,如果她没有那次的好心,替那个人抵掉一些债多好。
也许那时候,她就不会认识刘迟宇了,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苏绵绵一想起来,就特别懊悔。
安以墨将苏绵绵搂在怀里,他一直惯用那种温和的言语去安慰苏绵绵。
可有些事情,如果她自己都不肯原谅自己了,再多安慰与她而言,也都是没用的。
“真是一场好戏!”刘迟宇情不自禁拍了拍手掌。
安以墨见状,顿时拔出剑来,看着刘迟宇那厌恶的嘴里,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砍成肉泥。
刘迟宇见罢,连忙喊道:“拦住他,不要让他进来!”
这下,外头成了一片厮杀的场地,外头混乱不堪,早已看不清谁是谁。
苏清雨还在那站着发愣,大抵那时候,她还没来及回神过来。
刘迟宇不多想,就扯着她的手臂,喊道:“还不走!”
苏清雨情绪低落,被刘迟宇这样扯着离开。
“为什么……”
她嘴里一直说着这三个字,听着刘迟宇都厌恶了。
“那那么多废话,快点逃命吧!苏绵绵饶不了我,你以为她会饶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吗?”刘迟宇嘲讽道。
“我……我真的后悔!”
她后悔死了,就不该留着这个孩子的,如果那会她喝了药。
可现在没办法了,她不想那孩子死去。
“为什么?刘迟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清雨忍受不了这些打击,她扯开刘迟宇的手。
那会刘迟宇微微怔了怔,“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是你疯了!”苏清雨眼眶红的不像话,现在已经哭肿了。
刘迟宇并不管她,他现在只想着逃命,“真是疯子!”
他道完这话,将凤凰金扇收起,这会就要走进寝房里,打算收拾东西离开。
可他刚走没几步,苏清雨便喊住他了,“别走。”
刘迟宇皱了皱眉,看着那个像傻子一样的苏清雨。
“你要说什么麻烦快点!”
苏清雨吸了一口气,她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苏家?”
听罢,苏清雨就觉得特别可笑,他这样对苏家?
“苏清雨,你这真是可笑至极,我为什么要这样对苏家?你应该问下,为什么刘家这些日子越来越落寞,你要想想,我当初为什么会把你赶出刘府!”刘迟宇怒道。
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扇醒苏清雨。
现在她是哪边的,应该向着谁,而不是在这个尴尬的处境,左右徘徊。
“如果没有那个姓凌的,没有当初那些事情,刘家现在一定还是最富有的!”刘迟宇怨恨凌向倾,他恨死苏家的人了。
好在苏清雨已经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然他也不会放过苏清雨。
苏清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并不知道那个姓凌的是谁,而刘迟宇这会已经收拾好东西,从其他地方逃走了。
刘迟宇不会这么傻,在刘府等着苏绵绵讨伐的,他也不会傻到让那个姓凌的找上门来。
苏清雨还在那傻愣着,可这会刘迟宇已经搬着东西跑了。
自然,他只会带一些钱和一些吃的,其他什么都没带。
因为来不及了,刘迟宇逃跑没有捎上苏清雨,就连苏清雨都怔了怔,有些意想不到。
她睁着眼睛看着刘迟宇跑的,离开时没有看她一眼,苏清雨觉得可笑至极。
这就是她愿意托付终身的人吗?
其实很早之前她就怀疑了,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他不会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拿着那些钱就跑了。
留她一个人在刘府受死。
苏清雨可怜的跌坐在地上,没有苏家,没有亲人,连刘迟宇都没了,她苏清雨还算什么?
她不可能等到刘迟宇带她离开的,而她,也没有资格让苏绵绵去原谅她。
她更不可能再回苏家。
苏家的人容不下她,就因为她有了苏家仇人的孩子,就因为她和刘迟宇同流合污。
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值得原谅了。
苏清雨来到伙房,她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多久的孩子,她舍不得他这样死了。
可是没有办法,她没有任何办法扭转这一切。
她阻止不了刘迟宇做的那些事情,也阻止不了苏绵绵。
所以,她一点用都没有,难怪她当初会被苏夫人抛弃,就连刘迟宇都不要她,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没一点用。
也许当初,她从鬼岭跑出来就是一件千错万错的事情,她该死在鬼岭的。
为什么要跑出来,还要被刘迟宇所救?
苏清雨觉得的站在伙房里,眸光在刘府里细细的看了一遍。
那个她待了许久的地方,就像自己的家一样的地方,现在看着开始陌生,一点点陌生。
她将伙房里还在烧的柴火,点燃了周围。
也许只有死才能弥补她之前做的一切,她对不起苏夫人和苏老爷,她对不起苏家,对不起苏绵绵。
她也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
苏家伙房燃烧起来的时候,她感到周围的灼热,烫伤她的手臂和全身,就像千百的刀子,狠戳她的心脏。
直到她心脏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失,然后死掉。
刘府伙房被熊熊烈火给包围住,把其他周围的房间也全部燃烧而起。
苏绵绵看到刘府里燃烧而起的火焰,微微一怔。
“刘府怎么起火了?”
那些打手见了,顿时丢下武器跑了,刘府着火,意味着他们的主子可以遇事,或者逃跑。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顾忌自己的性命安危,最好不过的,就是走为上策。
人全部都跑了,苏绵绵听到刘府里传来几声尖叫,叫得凄惨,听得她毛骨悚然。
“师父,我姐姐还在里面,怎么办?”苏绵绵抓住安以墨的手臂。
安以墨愣了愣,何时苏绵绵愿意叫苏清雨一声姐姐,可是她早已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