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没有。”她不打算承认,反咬一口委屈道:“明明是爱卿自己心思深沉,便觉天下之人皆心思深沉。本宫好生冤枉。”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可以不去赴宴,乖乖待在宫里么?”
叶曦和喉头一哽,“这,倒也不必。”
闻言,丰神俊秀的男子微微勾了勾唇,轻笑一声,不曾言语,但是嘲弄意味十足。
叶曦和脸色更加烧得厉害了,可赴宴是一个机会,她必须要去。
“殿下就不曾想过,这或许是越国那位太子爷下的套?”
“越国想借瘟疫谋取晋国疆土,若是瘟疫计划一切顺利,自然万事大吉。可若是败露……”
叶曦和瞳孔微缩。
姜延年非心思浅薄之人,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只是……
“你知道?”
见宣无袂未有言语,她不禁再次追问了一句,“你知道这件事背后是越国的手笔?”
宣无袂瞥过眼,似乎对她的这个问题有几分不满。
“殿下当真以为臣是瞎的?”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道。
叶曦和被他的语气吓得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
提督大人明摆着手眼通天,她居然还真信了他没查出来的说辞。
“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他轻呵了一声,指尖覆上她的发端,“然后看着殿下去送死?”
叶曦和微怔,随后有些气愤地拍开了他的手,“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只会送死,冲动且没有脑子,是这样吗?”
他哼笑了一声,“不是吗?”
叶曦和豁然站起来身来,一句话没说便转身要走,宣无袂眉眼微蹙,伸手将她拉入了怀中。
“又生气?”尾音低沉。
叶曦和冷着目光,抬头看他,“既然我没脑子又冲动,你干嘛喜欢我?果然是骗人的喽?”
闻言,宣无袂拉着她手腕的指节不由捏紧,因为她的最后一句话。
“殿下其实一直觉得臣在说谎,是么?”
叶曦和沉默,没说话。
她搞不明白,既然她在宣无袂眼里那样差劲,他是有病才会喜欢她?
沉默便相当于是默认。
宣无袂松开了她的手腕,下一瞬,长臂抬起,将她按在了墙角。
“那殿下呢?墙头马上遥相顾,殿下说第一次见臣便喜欢臣了,可或许殿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始至终,喜欢的到底是臣,还是当年惊鸿一瞥、那个十七岁的将军府公子。”
叶曦和抬眸看向她,冷然的目光中拢上一层迷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喜欢光,于是便会忽略,这束光可能来自云层最深处的黑暗。就像殿下喜欢莲,却忘了,根茎之下绵延不绝的污泥。
即便如此,殿下也还会喜欢?”
叶曦和听着,总觉得他话中藏着什么隐晦的譬喻,像是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