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主这可是听出来了,自家九哥这阴阳怪气儿的调调,不就是在讽刺她么?
“嘿嘿,哎呀,九哥~”十三公主想通了其中关节,变脸那就是一个快,这会子又是一副邻家小妹妹的可爱又可怜的样儿,撒着欢儿似地凑到了燕夙修的床前,趴在了床沿上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瞧他,“人家都还没成年呢,哥哥你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了呢?”
“这不没多少天及笄了么,就当成年前的练手,往后自强自立的时候,也有能有个准备了,这不挺好么?”也就瞧着燕夙修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动了,其它地儿,愣是丁点都没动,“父皇母后,还有兄长,都是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的,自强不息才是最牢靠的,老鹰成长前还要被母鹰扔在悬崖学飞呢,我妹妹这么能干聪明,总不会连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十三公主真是无语了,两人都是心照不宣的都是为了啥,她这九哥倒好,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居然还一套一套的来了,这戏也演的太过了吧?
不过,这也同时表明了她九哥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她要是不和盘托出,那她九哥铁定就狠得下那个心。
想来想去,自己又是那个受伤的,十三公主连忙摆了摆手,站起身来,一屁-股大剌剌的坐到了床沿上,“得了得了,咱就别装了成么,你不嫌无聊,我都快嫌恶心了!不就是想知道我与云朵姐通信的内情么,咱兄妹谁跟谁啊,摊开说清楚不就成了么,至于这么急赤白脸的么?”
“少来。”燕夙修也不想再跟自己妹妹打什么太极了,表面看起来不着急,其实心里急不急,他自个儿明白,醒过来连口水都还没得喝,“还不赶紧说清楚,她到底又在闹什么。”
说实话,刚才他小妹那一番无聊的自言自语,他听的并不是很明白。
说准确点,他是不知道,薄云朵到底在搞什么。
十三公主别看粗枝大叶的,其实还是挺细心一姑娘,这不一弯腰,就从床-榻尾处的小几上,拿了那温汤的茶水壶,给燕夙修斟茶,边耸肩答道:“云朵姐到底在闹什么,我这会儿是真不知道了,她昨儿才从我那宫里回去,我也没跟她到如何交心黏糊的闺中密友程度,如何时刻晓得她的一举一动?再说了,那可你自己要过门的媳妇了,你不操心,还要我这做妹妹的操心,都不嫌臊得慌么,我又不是你们奶娘!”
说到这,茶斟满了,十三公主回转身,将茶杯递向燕夙修,见他拧紧眉峰表情难看,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哥啊,至于云朵姐是为了什么闹,相信我不说,你也懂了吧?”
燕夙修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拿起杯子啜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别说,父皇母后下的那招赐婚高啊,既能让你赶紧把璧君倾给娶了,早点收拢璧家的军权,早点脱离草包太子的头衔,早早的赶紧坐上皇位,又能摆出他们最后的底线,让你想娶云朵姐,就必须接受这道圣旨,否则你也啥好处甭想捞了。呵呵,最后还能挫足了云朵姐的锐气,好好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蜉蝣不能撼大树,啧,搞不好哥你一次娶俩,还能高兴的感激俩老呢!”十三公主双手撑在身侧,双腿离地晃悠着,就像河边戏水的似地姿态,别提多悠哉了,完全没有了当初但凡自家九哥与云朵有事儿就会火急火燎的操心妹妹的样儿了。
燕夙修又看了她一眼,看她一派轻松的模样,怎么都觉得有点儿幸灾乐祸,当下他就更是不愉快了,“滚蛋。”
“哟,哥儿,还没过河呢,你就拆桥了,别说今儿晚上妹妹不帮你啊。”扭头对向自家哥哥,十三公主这会子幸灾乐祸的特明显,脸上都带着刺人的笑。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燕夙修看向自己寵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到头来却寵成了一个对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你我就成不了事儿了?死丫头,别太高看了你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