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听罢,寻思:“原来这禁卫军统领,也顺从长缨帮长老,听命行事,看来陈明海元帅这步棋,又走错了……”于是试探着问道:“皇上将陈元帅囚于花都,不知乔烈将军如何看待?”
“嗯?”乔烈疑惑地看着顾北说道,“师父何时对北国朝局起了兴趣?”
顾北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乔烈便说道:“陈元帅手握重兵屯守河界,一卒未动便使蒙军退兵,皇上必是起了疑心,再者说,元帅出兵之前,皇上已将他家眷尽数交于我看管,想必也是未雨绸缪之策。不过,这大军虎符依然握在元帅手中,依我看……陈元帅要想自保,须得先交出虎符……可眼下这朝中,针对元帅之流言蜚语四处横飞,当真吉凶难断啊……”
顾北点了点头,问道:“若欧阳伯伯让你助元帅一臂之力,你该如何?”
乔烈笑道:“师父不会让我卷入其中的……难不成……公子想相助陈元帅?”
“乔将军过虑了……在下只是答应陈元帅,求乔将军保他一家老小平安,此事并不为难吧?”顾北说道。
只见乔烈起身,来到屋正中,思忖片刻,说道:“我与元帅本有交情,眼下元帅蒙难,我不应置之不理……不过元帅一家老小将近百余口,皆在皇上眼皮底下,要想保全……既然是师父之命,乔烈自当设法做到。”
顾北又道:“若是搭救元帅呢?”
乔烈“哈哈”一笑,声震屋瓦,说道:“公子说笑了……陈元帅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区区花都,能奈他何?烦请公子回去禀报师父……公子稍等……”乔烈移步卧榻前,从侧旁柜内拿出一精致酒囊递给顾北,说道:“师父好酒,这壶酒乔烈已珍藏数年,劳烦公子亲手交到他老人家手上,乔烈不甚感激!”
顾北接过酒囊,不由得心下一酸:“我师父竟没喝过徒儿的一滴酒……师父苦心将锦囊留世,以此鞭策我莫走斜径,我却是辜负他了……”当下对乔烈深鞠一躬,说道:“乔将军忠心天地可鉴,在下定亲眼看着欧阳伯伯,饮尽此酒!乔将军,告辞……”
顾北坐上乔烈为他准备的马车,他的心,早已飞往河界,飞到长缨身边了。
顾北在车内朝乔烈挥手,只见乔烈也笑着挥手,突然脸色一变,跪了下去。
马车没走两步,也停了下来。
顾北轻轻拨开围帘,见街上一队人马迎面而来,两侧百姓皆跪拜行礼。
队伍正中拥一高头大马,马上端坐一人,正摆手微笑,朝这边走来。
顾北放下围帘,他不想被此人瞧见。
因为马上之人,正是二皇子段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