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段岭眉头一皱,重新披挂整齐。
“带路!”
他冲部下喝道。
来到大营入口处,果然见数百乡民言辞激烈,高举着各类农具与一帮**对峙着。其中有人大喊:“就算皇帝出行,也不能不顾百姓疾苦,你们这般,与盗匪有何区别?”
“盗匪……盗匪……盗匪……”众乡民高声齐呼。
“太子驾到……”段岭部下将领一见此等场景,忙放声高呼!
众乡民听得,胆小的赶忙跪下,一些胆大却不领情,仍在高声叫喊,更有人出言不逊:“甚么太子……光天化日之下,肆意抢掠,践踏田地,还让不让乡民们活了?”
此时一面色黝黑的将领上前,朝段岭施礼,说道:“太子殿下,这帮刁民寻衅滋事,冲撞太子,已犯下不赦之罪,末将这就将他们拿下,请太子惩处!”
说罢豹眼圆睁,抽出腰间宝剑,高声喝道:“前锋营,随我上马,拿下这帮刁民!”
“不可不可!”段岭忙上前制止道,“你待我向乡民解释解释?”
“啊?”黝黑将军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大嘴愣在原地。
只见段岭跨过一片田梗,寻了块高地站稳当,高声喊道:“诸位乡民……我是当朝太子……”
民心向善,众人一听段岭呼喊,却也拜倒在地,象征性地叩了叩首,皆举目眺望这个不顾身居尊位,亲自送到眼前的太子殿下。
只听段岭接着说道:“诸位乡民……出了何事?派人于我细细说来,本太子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言一出,无论将军兵卒还是前来讨公道的乡民,皆大吃一惊。太子麾下的将领们心想:这大军过境,你等须避而远之,何来讨要公道之理?莫非是想掉脑袋不成……太子殿下,这是要高悬明镜,设堂断案不成?
乡民们想:这当真是太子么?若真是当朝太子,岂不是要掉脑袋了?
于是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出声。
太子段岭貌似还掌控不了此种局面,望着眼前乌压压一片人,搓了搓手,咬咬嘴唇,说道:“都起来……都平身……”
无人回应,他只得将目光投向那位黝黑将军,想让他解围,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情急之下,段岭对着乡民中一位年纪稍大的男子说道:“就你!你说——到底因为何事,聚众在此闹事?”
这位男子乡民瑟瑟发抖,低头不敢言语。段岭无策,只得又从那块高地上走下来,来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问道:“你倒是说话呀?”
这时,乡民中有人壮着胆子说话了:“这帮军爷抢走了我们的牛羊,踩坏了庄稼……”
有一人起头,就另有乡民接着说道:“对,还调戏民女,跟打家劫舍的土匪一般无二,目中还有王法吗?”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乱成了一锅粥,吵得段岭连连摆手。黝黑将军瞧不下去了,当空吼了一声:“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