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上前拍了拍谢柄文脑袋,笑道:“炳文......得亏缨儿及时赶到,方保住了你的颜面啊。你不知道,太子殿下的骑射技艺,师从乔烈将军,这大营内,能与太子殿下一决高下之人,怕只有陈元帅一人啦!”谢柄文听罢,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说道:“你们说话便是,我再去练练!”
众人哈哈一笑,段岭抽出锦帕拭干额上的汗珠,朝顾北说道:“此言差矣,论箭术,尊夫人远在我之上啊。”长缨得意地“哼”了一声,上前挽住顾北。段岭又道:“公子与元帅谈的如何?对了,适才探子禀报,棠儿的东路军有进攻迹象,想必今日午后便会攻城,不知二位怎看?”
顾北拱手道:“情理之中......眼下却还得劳烦陈元帅修书一封。”
“甚么?”陈明海诧异地问道。
“此封书信,还得太子盖上帅印。”顾北不理会陈明海,转头向段岭说道。段岭当即回道:“这有何难?陈元帅,笔墨具备,写吧!”
......
当敬投林远远瞧见段棠的人马尾随于后,心下稍稍松了口气,他压住阵脚,遥望眼前高耸的南平王府,上面已是人头攒动,战旗猎猎。
“只可快攻,方有一线生机!”敬投林沉声吩咐众将领,“一鼓令下,云梯手渡河;二鼓令下,登城,三鼓令下,全军出击!”
这注定是一场悲剧的战役。
敬投林低估了南平王段义强弩火铳。一鼓毕,云梯队还未冲到护城河边,已被潜伏于青龙白虎两山栈道的弓弩手射杀殆尽,后续兵士冲上多少,便被射杀多少。敬投林豹目圆睁,怒喝道:“弓箭手掩护,全军出击!”
眼看护城河就在眼前,仅咫尺之遥,突然,山崩地裂般的火铳迎面发射出弹丸急速而至,刺鼻的火药味与铺天盖地的浓烟席卷了敬投林剩余的部下,一颗铁弹在敬投林身侧不远处炸响,他头脑一昏,跌落下马。
他不只低估了南平王段义,更低估了二皇子段棠。
敬投林晕过去的刹那,他依稀瞧见段棠率领援军,冲入自己残部,劈头盖脸大肆屠杀。顷刻间,川南巡抚麾下数千人马,便被统统斩杀,未留一个活口。
敬投林胸腔一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