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烈见到此人,当下起身,拱手施一大礼,说道:“不曾想在此能遇到元帅,末将有礼了!”
顾北也站起身,抱拳行礼,微笑着说道:“陈元帅,那日花都一别,本以为你我从此山水茫茫,谁知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陈明海“哈哈”一笑,上前扶住顾北与乔烈的臂膀,说道:“乔将军,顾公子,二位皆是老夫的恩人,如此大礼,老夫受之有愧啊,走走走……老夫今日,一定要与二位恩人痛饮千杯……”
顾北颔首微笑,问道:“陈元帅可知,你携家眷一走了之,可把乔将军害惨了……”
乔烈摆摆手,说道:“既然元帅与家眷能在此地安然无恙,乔某也算没有辜负元帅的重托,何谈加害一说,无妨无妨啊……”
陈明海动容地拉起乔烈的双手,红着眼眶说道:“乔将军,这份重恩,老夫没齿难忘,我们先前去寒舍,坐下来好好叙叙……老夫……老夫也是有苦衷的啊……”
在顾北与乔烈的心里,堂堂西北军元帅陈明海,他武功超群,身望显赫,战功卓着,这片山寨的首领一定是非他莫属,谁知他却领着顾北与乔烈,沿着鹅卵石路来到一个小院内,这里的小院千篇一律,陈明海的这间小院,只是多了一把躺椅而已。
“二位请......”陈明海将顾北乔烈请进院内,“此间客房平日里少有人来,故冷清的很,二位莫见笑!”
顾北看了一眼乔烈,发现乔烈也在看他。
二人此时的心里,有同一个疑问:昔日叱咤疆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西北军元帅,为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三人进屋后才发现,这间客房从外边看来,灰蒙蒙的简朴平常,里头却布置得明窗净几,宽敞典雅,正中悬挂着一副八尺见方彩画,画上道教始祖李聃,手握诗书,身骑黄牛,白衣白须神采飞扬。画的正下方条几上,摆着八盘颜色、形状各异的点心水果,中间三足香炉中,一支褐色佛香青烟袅袅,蜿蜒而上,客房两侧的檀木书架,摆满了书籍竹简。书架前置一飞瀑状的楠木书案,一盆兰花清新淡雅。
书案正对着的是一张四方四正的石桌,石桌四周四张石墩之上,刻凿的纹路清晰可见。
“二位稍后,老夫这就遣人,为二位接风洗尘。”陈明海让顾北和乔烈落座后,颔首说道,“怠慢了二位,还望见谅。”
顾北回礼说道:“元帅过谦了,我俩乃晚辈,怎敢劳元帅大驾,酒在何处,我取来便是。”
陈明海摆摆手说道:“公子落座静候便是。”
说着欠身出门。
乔烈在顾北对面的石墩上吐了吐舌头,低声说道:“二弟,看出什么端倪了没?”
顾北点点头,说道:“首先,元帅之女陈萋萋,并未随父来此。其次,陈元帅无端地从京城消失,委身于这间小院内,并非走投无路。另外,洄水湾这座山寨,乃是朝廷所建,而掌管此山寨的人,必定是北襄王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