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只知秦元江杀了他的兄弟谢柄文,他是前来寻秦元江报仇的……”
“他知道你来找我?”
“属下是趁乱尾随而来,他并不知晓。”
“这样也好……”陈萋萋缓缓站起身,说道,“你将我背到马匹旁边吧,我腿上有些伤。”
展平一听,毫不犹豫的半蹲下身子,嘴里说道:“这是属下的荣幸!”
陈萋萋淡淡一笑,趴在了展平宽阔厚实的背上。
展平的躯体微微一颤。
他的膝盖竟然有些发软。
展平将双臂环到身后,揽住陈萋萋柔软的躯体,将她背了起来。
陈萋萋很轻,展平感觉不到她的分量,直到她用手臂环绕住他的肩膀。陈萋萋衣袖的丝绸无意间撩到展平地脖颈,又痒又麻,展平的脸已经变得通红,他暗自庆幸陈萋萋此时在自己的后背,瞧不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展平迈开双腿,准备跨过躺在地上的西河看守的躯体时,他感觉陈萋萋搂住自己的手臂突然变得冰冷。
这种冰冷渗透了他的五脏六腑,甚至让他无法呼吸。展平生怕自己跌倒,将陈萋萋摔着,他索性用力拦住她的大腿,可是,迈出的腿不受自己控制,竟然踏在了西河看守的身体上。
身体软软的,展平地脚也软软的。
终于,他还是趴在了这个躯体上,脸用力地触到了坚硬的土地......
陈萋萋站在地上,轻轻拍了拍手,侧头看了看展平颈部的匕首,觉得一股刺骨的凉意席卷全身,她用双臂环住自己,来到拴在老榆树上的马匹旁边,准备解开马缰,却看到马鞍上金黄色的垫褥,陈萋萋咬咬嘴唇,将它取下来抱在怀中,放走马匹,转身回到了柴草屋。
桌上展平采来的狗尾巴草还在。
陈萋萋捡起几支,插在自己的鬓角,然后摇了摇脑袋,毛茸茸的,搔得她脸颊很痒,让她不得不笑出了声......
顾北赶来的时候,陈萋萋手中的一顶草冠已经编织好了,几簇绒毛俏皮地竖着,像极了北蒙国特有的毡帽。
顾北没看她手中的草冠,也没有看展平地尸体。
因为他看到了不远处,匆匆赶来的一帮人,为首的,自然是鼎鼎大名的西河帮帮主——秦元江。
秦元江的身后,跟着许多官兵。
这些官兵,跟着两个人——禁军护卫叶驰、枣集知县姚世通。
陈萋萋飞似的跑到秦元江身边,一副惊恐的眸子楚楚可怜。
“他......他杀了展平!”陈萋萋指着顾北,只说了这一句话。
姚世通便怒喝一声:“大胆刁民,敢在本官的地界行凶杀人......来人,将他拿下!”
“慢着!”秦元江挥手制止,说道:“这位顾公子,身手着实了得,若这般冲上前去,恐怕会伤及无辜啊,姚大人,之前老夫曾与他打赌,看谁先进入咱枣集的衙门大牢,便得答应对方一件事儿。顾公子,你输了......答应老夫的事,你应该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