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这就是传的神乎其神的独隐锦囊?”
“我怎么没有瞧出其中的奥妙?”
“莫不是在诓我们吧?”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欧阳岳又以铁掌击桌,示意大伙禁言,让屈芊接着说。
屈芊微微点头,说道:“这封锦囊,是当年独隐亲手交到我手上的,我从未拿它当事,只是以为它仅是男女之间传情的一封书信罢了......独隐当年伤透了我的心,我只当它是一张废纸!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张废纸,竟引得群雄逐鹿,狼烟四起。我相信各位大人一定记住了上面的一句话:朝代可以更迭,江山亦可!那位大人给咱们解释解释,独隐说这句话的意图又是什么?”
屈芊话音刚落,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罗恕坐在椅子上并不起身,朗声说道:“这有何难?独隐山人的言外之意,是告诫历朝历代的君主,要时刻提防逆臣当道,以防他们起忤逆之心,祸乱朝纲!”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
屈芊更是鼓掌叫好,说道:“罗元帅果然高见......那我再问,顾北若是得到了这封手稿,会不会生出‘幼主尚小,取而代之’的心思呢?我还听说,先帝驾崩前,顾北可是一直攥着先帝的腕脉。罗元帅是习武之人,该知道这人的腕脉一旦被他人制住,生死便全在他人一念之间了......”
“啊?”众臣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
欧阳岳的脸上,却闪过一抹旁人难以觉察的笑意。
屈芊趁热打铁,说道:“顾北既然是宜妃的后人,又凭一人之力为北国开疆扩土,自己也是声名远扬,如若北冥王真是命丧顾北之手,那他这颗赤子之心,当真令人侧目啊!若再让他看到独隐这封手稿,北国段氏的皇位,岌岌可危了不是?”
“放肆!”罗恕大喝一声,长身而起,怒道,“国公大人对北国的丰功伟绩,岂是你这老妇人妄自非议的?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罗恕目无尊长,将你赶出京城!”
屈芊冷冷一笑,侧头看了一眼欧阳岳,欧阳岳会意,沉声说道:“老夫听闻罗元帅武功卓群,今日又在‘雨神’大人面前出言不逊,就让老夫讨教讨教,让大伙瞧瞧,北国的大元帅到底是不是徒有虚名!”
“好啊!”罗恕一挽袖子,“素闻欧阳将军叱咤江湖多年,未遇敌手,罗恕无礼,讨教几招!”
罗恕边上的董里连忙拽住他的衣角,低声制止道:“元帅......不可鲁莽行事!”
“在他们俩面前,鲁莽一次又何妨?”罗恕不理会董里的劝阻,笑问欧阳岳:“欧阳将军是想比试兵器还是拳脚,我罗恕奉陪!”
欧阳岳举起自己的铁臂说道:“你是小辈,兵器你挑件趁手的便可,老夫用这条断臂吧!”
罗恕嘴角一扬,道:“那岂不叫人笑话,说我罗恕欺负一个年迈老人?欧阳将军,屋外请!”
“请!”
俩人来到虎豹文房外,正对着大安殿的广场上,文武大臣一瞧这架势,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皆围成一圈瞪着眼珠子看热闹。
话说大安殿前,好久都没有这般热闹过了......
“你是前辈,罗恕我该让你三招,出手吧!”
罗恕话音未落,欧阳岳甩掉外袍,厉声喝道:“无知小儿!”
挥舞着铁臂已经攻向了罗恕。罗恕一见欧阳岳攻势凶猛,直击自己前胸要害,连忙纵身跃起,躲开欧阳岳的第一招。
欧阳岳故意露出后背的破绽给罗恕,罗恕却是一位实实在在的正人君子,他本想一拳击向欧阳岳的后心,但“让三招”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便硬生生收住双拳。
欧阳岳的第二招第三招就在他的一念之间攻了出来,招招致命,罗恕避之不及,左肩被铁臂重重地击中,刹那间整条左臂犹如灌了铅一般抬不起来了。
欧阳岳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条明晃晃的铁臂舞得虎虎生风,五根铁指化成了五把尖利的短刀,划破了罗恕胸前的衣衫,露出一排血红的裂痕。
罗恕这才意识到,欧阳岳不是和自己比试,而是想在众臣面前要了自己的性命。不敢大意的罗恕以右掌狠狠击向左肩,硬生生将已经脱臼了的左臂给镶嵌进了肩胛骨,一些胆小一些文官已经不忍再看,纷纷侧过头去。
“得罪了!”罗恕甩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活动了一下左臂,拉开架势。突然,就在欧阳岳嘴角泛出冷笑的这一刹那,罗恕像一只猎鹰一般俯冲向欧阳岳,双手一掌一拳,掌心巧妙地化解开欧阳岳的铁臂,右拳像是一把坚硬无比的铁锤,迎面击向欧阳岳的面门。
“好身手!”欧阳岳边退边叫好,一只脚已经攻向了罗恕的下路。罗恕早有准备,他呼啸一声,抬起腿硬接了欧阳岳飞踢而来的小腿。
“咔!”
腿骨碰到腿骨,似乎断了一根。
罗恕眉头一展,撇嘴一笑,趁着欧阳岳愣神的当儿,铁拳已达他的面门,欧阳岳慌乱间抬起铁臂,抓住了罗恕的拳头,罗恕突然以掌变爪,捏住了他的铁臂与断臂连接的位置。
欧阳岳暗叫不好,铁臂下意识地锁紧,只听见罗恕被握在铁掌心的拳头“咔咔咔”全部断裂。
罗恕一手一腿骨头尽断,身子一软,差点摔倒。还好他抓着欧阳岳的铁臂,稳住了身形,全力一扣一抽,一条铁臂竟被他生生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