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朝先不禁道:“师叔,弟子以为,师叔既为同门,却……”他似乎,想要发难了,楚箫却是打断他:“且慢。”张朝先面带猪肝色的样子。
楚箫气定神闲道:“你不要仰着头和师叔说话,头低一点,师叔好好听你讲道理。”,“你……”张朝先算是彻底的服了。
他已经后悔刚才行礼了,早知道抵死不认,谁晓得这行了礼,人跪了下去,人家压根就不打算让自己站起来。
而且……现在竟还嫌自己的仰着头和他说话,他极力地压着火气,却听楚箫一字一句地道:“你是第三代大弟子,自然该做表率,尊师贵道,你懂不懂?”,“……”张朝先咬着牙,他此时终于明白自己已跌入了一个陷阱。
倘若自己‘欺师灭祖’,不懂得‘尊师贵道’,那么凭什么和方继藩讲道理呢?于是深吸一口气,底线开始渐渐的突破,不得不垂下头,整个人几乎形同于匍匐在方继藩脚下。
他脸对着地面,道:“师叔,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论一论……”,“好啊。”楚箫笑了笑,这么坐在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张朝先。
他目光四顾,看着那些道人们亦一个个垂着头,满是沮丧的样子,他心情大好地道:“你最会讲道理,你先来讲讲的吧。”
“我……弟子觉得……”张朝先突然有一种ri了狗的感觉,脸贴着对面,五体投地状,整个人早就没了半分的气势,哪里还能讲出什么来:“觉得……”楚箫便道:“怎么不说话了啊?”
龙泉观大弟子,年过五旬的‘悟法高人’张朝先,竟被楚箫称之为‘小先先’,张朝先几乎一口老血要喷出来,可人就是如此,一旦让了一步,就会有第二步,有第三步。
他已进退维谷,彻底的没了气势,显然,楚箫觉得打铁得趁热,又道:“小先先,不要紧张,慢慢的说,师叔是个很开明的人,即便是对晚生后辈,也是绝不会倚老卖老的。”,“……”张朝先脸色灰白,他算是彻底服了,这辈子,可能都没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可偏偏,这等看似轻松和和蔼的话,却令他一丁点脾气都没有。
此刻,他有一种威严扫地的羞怒,偏偏,他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在楚箫的鼓励之下,自己还当真论理吗,张朝先心下沮丧,深吸一口气,才好不容易的道:“弟子,没什么可说了啊。”
“不说啊……”楚箫一脸遗憾:“你不会是心里藏着事,不想说吧?”贫道想要杀了你这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