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
言喻像是还有所顾虑,看素心面『露』不悦,思考再三才开口,学着方玉笙的口吻道,“一副白玉孔雀而已,我今后就算要更贵重的东西,她江素心也得乖乖奉上,如果不听话有她好瞧的。”
“欺人太甚!”素心一扫桌上的东西,上好的玉瓷壶碎了一地,胸口起伏着,手中紧紧的拽着桌布,似乎想要就此抓破。
言喻趁机火上浇油,“表夫人,言喻知道自己是一个下人,不应该管这种事,可言喻说句公道话,那白玉孔雀是夫人送给你的,她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走,摆明没有将你放在眼里,更没有将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素心瞪了她一眼,言喻识趣的闭嘴退到一边,那夜偷窥之人,她一直不确定是不是方玉笙,今日她弄这么一出,让她丝毫不再怀疑,好像这几次与秦云归见面,方玉笙总是‘碰巧’遇到,难道她一直在监视自己?好你个方玉笙,她以为抓住她的把柄,她就会老老实实的听她方玉笙的差遣吗,咱们山水有相逢,走着瞧吧,她可不是软柿子,可以随意让人捏!
一把扯下桌布,将它紧紧握在手里,眼神凌厉。
身后的言喻见状,眼中充满了不屑,冷笑着,上天也是眷顾她,让她无意中发现江素心与他人通『奸』,她本想立刻告诉夫人,让她扫地出门,但后来她转念一想,江素心就算离了苏家,她也是江家小姐,要想收拾她,是迟早的事,别到时候方玉笙没解决倒引来了一个江素心,所以那夜她故意将她往方玉笙的院子带,让她有所怀疑,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推上一把,哼哼,就让她们斗去吧。
渡口边下起了大雪,秦云归站在雪中遥望远方,一旁的侍卫,看不下去,为他撑起油纸伞,“大人,这时候不早了,再等下去,晚上怕是要在船上过夜了。”
秦云归沉默着,反复抚『摸』着手里的琼琚,心里早已记住了它的纹路,如果她幸福,他自然不会打扰她,他提早多日进城,就是为了早些见到她,可见到的却是她被人欺辱,可他却无能为力,之后他费尽了功夫,才替她找到这琼琚,本想带她走时,再交还给她,没想到……呵呵,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提起琼琚,和白茫茫的雪景融成一片,底下的赤『色』鸳鸯穗子倒刺眼的很。
“执手相依,最难期许。纵然明了……不如归去。”
他将琼琚系在枝头,本想再次抚『摸』,犹豫着,选择放下,叹了口气,“走吧!”
一双纤细的手,颤抖着扯下那白『色』琼琚,她的肩头与发梢布满凌霜,隔水相望,船只渐行渐远,风雪也相欺,越下越大,像是一瞬白了头,直到看不见船只的痕迹,她才拖着略显僵硬的身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