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尚德三人对视一眼,虽然他们不怕官府的人,但是想到子衿如此说,也必定有她的道理。
只是,他们不明白的是,为何这位封大仙不愿意出手相助呢?
想到这里,李尚德,阿真,齐三三人均不自觉的望向封玄奕,然后李尚德道:“仙君大人,请恕小民多嘴,小民就想问一下,为什么眼见凡间那么多人受苦受难,大仙却不愿意出手呢?小民觉得,若是大仙肯轻轻的动一动手,别说难民,那些田野和干旱的地方,不是马上就解除了吗?”
封玄奕一听,只咧了咧嘴,在李尚德三人看来,若是此人在路上遇到,他们必定不会出手相助,只因为这给人的感觉太阴险了,一眼就觉得阴险毒辣的模样,根本不像是需要他们『插』手的人。
在三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封玄奕开口了,然后意有所指的道:“关于这个,还是你们的主子才会解释得比较清楚。”
三人一听,又扭头望向子衿,子衿抿了一口茶之后才道:“这就好比官府为何不开仓放粮一样。”
李尚德一听,眼眸微微一缩,而阿真和齐三则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
“如果官府在没有首先向上禀报,没有收到朝廷的通知就随意的开仓放粮,那这里的官府就等于欺君犯上,最后是要受到惩罚的。”子衿淡淡的道:“同理,若封兄没有得到天庭的同意,就随意使用神力帮助凡人,就等于和这未得到命令就放粮的官府一样,会受到天庭的惩罚。”
阿真愕然,道:“为什么天庭要惩罚呢,封大仙明明是救助苦难的百姓啊,神仙不都是救苦救难的,不是吗?”
李尚德和齐三虽然也有点不解,但想到子衿所说的官府放粮的事情,多少也有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并未说话。
“那是因为……”封玄奕垂下眼眸,望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平静的道:“每一个人有自己的因果要经历,而一个国家,也是同样要历劫。”
阿真一听,脸『色』一变,然后看了看旁边的李尚德和齐三,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了然,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苦笑的道:“那就是……现在这世道,并不只是因为个人的苦难,而是一个国家的劫数?这个劫数是早在不知道开国几年的时候就定下,到现在才应劫?”
闻言,子衿也垂下了眼眸,此话已经不是她可以接得了的,世间天灾人祸,人有旦夕祸福,总是如此循环,因果不断,她只想做好自己能做的好事善事,却无力去改变这个国家必然的劫数。
看到众人都不接话,阿真也明白了这事情不好答,便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有点无力的道:“阿真……谢过封大仙的解『惑』。”
他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了他也无力改变这干旱和饥荒的情况,何况现在造成难民百万的,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和一帮只知贪图享乐,不知民间疾苦的贪官污吏,他即使再恨,也无法改变这个国家。
当权者不知体恤百姓,那百姓便会过得苦不堪言。
面对涌过来的数万民众,即使他阿真有再大的能耐,可以赚到再多的钱,在这个朝廷之下,也必然会怀水车薪,说不定到时候朝廷会认为他们这素春园是一块大肥肉,忍不住在他们这里狠狠的割上一刀……
阿真三人均想到了这一点,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李尚德悄悄的抬头打量了一下封玄奕,又看了看子衿,然后朝阿真和齐三摇了摇头,之后便退了出去。
离开了前厅,阿真不解的询问,李尚德道:“我刚才看了那位封大仙,以及师父的模样,我觉得……师父不会陪着我们很久了,她是修道之人,入世修道,恐怕很快就能得道飞升,这凡世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总不能多扰『乱』她的思绪。”
阿真愣了愣,不死心的道:“可是……”
齐三拍了拍阿真的肩膀,道:“子衿姑娘为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难道我们就不能为自己多做事吗?所谓师父领入门,修行在个人,子衿姑娘已经把素春园的基础打好了,难道我们就不能以此为根基,好好为苦难的百姓做事?”
阿真沉默了,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只是他心中依然很担心。
李尚德叹息道:“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我们这里是属于这个洪国的,洪国一天不倒,我们做任何事都会受制于人,如果周边的国家看到洪国的国情不稳定,恐怕还会攻打过来,到时候百姓的生活就更为之苦了。”
说到这里,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谁都不想打仗,谁都不想有天灾人祸,但凭他们根本无力阻止。
如此,他们便只有努力的把眼前能做的事情做好,只求问心无愧了!
看到三人出了去后,子衿感觉室内的气氛静默,有点尴尬,便淡淡的道:“封兄何时回归天庭?”
封玄奕一听,便道:“为兄本就打算探访过你后,就即刻返回天庭了。”
他顿了一下后,看向淡然的子衿,道:“子衿,可需要为兄……给你引荐一下?”
从早前相交的时候,他便听出子衿正在努力修行,勤积功德,好有朝一日,顺利飞升天界。若是有他代为引荐,她便能顺利的踏进天庭,无需再多滞留在凡间。
“子衿多谢封兄的美意。”子衿一听,立即拱手道:“只是……子衿的资历尚浅,若是如此早就跟随封兄上天庭,只怕会被人垢病,到时候子衿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说,还影响封兄的前程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