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子衿静静的打量它的爪子，果然它的爪子都被磨秃了，有些更是出现了茧子，可见真是切切实实的用四只爪子跑来的。

对此，子衿只有一个评价，道：“可以化形也不坐马车，蠢！”

这一句，无疑是往吱吱的心里『插』刀。

“吱！”吱吱被气得尖叫一声，然后气愤的道：“化形是可以坐马车，但外面那些饥饿的难民和军匪们是好商量的吗？看到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单独坐马车，还不把我连人带车给拆了？”

“所以，你觉得那些人看到你这么大一只肥老鼠，就不会想要拆了你？”

吱吱又再*刀了。

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经历，的确是被许多人兴奋的追赶着，吱吱的心里忧伤得都要蹲在墙角画圈圈了。

嘤嘤嘤嘤……做人难，做一只老鼠也难，做一只有道行的老鼠精更难！

“你既然已经到了素春城，为什么不进城？”子衿却没空看它在角落里种蘑菇，便道。

“哼！还不是因为你！”吱吱郁闷的瞪了子衿一眼，令子衿挑了挑眉，然后吱吱才道：“你在城外布置了那么强力的守护大阵，我根本就进不了城。”

听到这里，子衿失笑，道：“你自己进不了城，就不能让人帮忙送个口信进去？”

吱吱一听，又噎住了。它来到这里后，用了不知道多少种方法，就是没办法从大阵的边沿中钻进去，却从没想过要求助于人。

看到它这种蠢样，子衿忍不住捂脸，真不知道当初它为了帮助阿真的时候的聪明劲怎么来的？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见，所以智商被其他老鼠拉低了吗？

“你要是化形成个人，向我们中随便一个人递一个口信，本尊便会给你凝结出一个令牌，可以让你出入这座素春城了，城中又不是没人认识你，怎么就转不弯来呢。”子衿一边摇头，一边扬手就凝结出了一枚令牌。

“这令牌是给我的吗？”吱吱看到那枚令牌，眼睛都发亮了，像人一般站了起来，伸出双爪，想要接过那枚令牌。

“呵！”子衿冷冷的一笑，将手中的令牌握住，并不递到吱吱的手中，居高临下的盯着地面的老鼠精，冷冷的道：“刚才本尊可是听到那谁都在指责本尊，说什么都怪本尊，恨本尊呢，你说，本尊还应该把令牌给它吗？”

闻言，吱吱吞了吞口水，明白这是被秋后算帐了，但是这种时候，它却不能厚着面皮说应该。所以它只能伏低做小的，极之讨好的看着子衿，涎着脸的道：“子衿仙子最好了，小的最喜欢子衿仙子了，仙子最是大人有大量的，才不会和小妖这样计较的。”

子衿看着它像狗一样把长长的尾巴摇得飞快，但一张老鼠脸却完全做不出讨好的神情，无论怎么看怎么别扭，子衿的眼角抽了抽，道：“好好说话，为什么不化成人型。”

吱吱听了，郁闷的对了对爪子，然后低着头心虚的道：“因为闯了几次护城大阵，没了灵气，所以化不形。”

“说真话！”

老鼠的身子一僵，然后用爪子抱着自己的脑袋，生怕被子衿打一般的弓着身子，才豁出去的大叫道：“是因为从百望镇跑过来的中途，遇到一些拼命追杀的凡人，受了伤又吓得魂飞魄散，所以现在凝聚不出灵气来化形了。”

“嗯，算你老实。”子衿点了点头。

若是这小妖真的用自己的身体撞击护城大阵，她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若它真撞了而她没察觉，便是因为撞击的动物太小，灵气太弱，根本引发不了她的注意。

若是真有灵气强大的妖族撞阵，即使她不在，过后她也能在阵上感受到妖族的气息，从而轻易的追查到来的是什么妖。

正因为如此，她才知道这老鼠精第一句是说谎。

吱吱并没有因为子衿的这句话而放松，反而更沮丧了。

因为总结它这次的千里奔忙，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蠢！

蠢得都几乎将自己的修为散了，来到这里还不得其门而入，若是传出去，它都要成为鼠界的一大笑柄了。

看到它都要将自己的脸埋到土里去了，子衿也没有继续埋汰它，便道：“来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吱吱把脸抬起来，不解的望向子衿，道：“还有什么打算？小的不能像以前那样，继续帮凡人打地洞，种地吗？”

子衿听了，眸光微闪，道：“这座素春城周边的地方也是有妖的，但因为有本尊在此，威慑和镇压它们，它们才没有在建城的时候出来捣『乱』。若是本尊一旦离开，你有信心压制它们吗？”

“大人你要离开吗？”吱吱惊愕的问道。

虽然子衿离开，就代表没人能随时随地的威胁它了，可是，听到子衿这么说后，它却更担心了，因为它虽然已经有了灵智，但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长年在这里修行的大妖们啊。

子衿颔首，望向天高云淡的天空，叹息的道：“凡尘俗世，为了修行，我终究会离开，护不了素春城的长治久安的。”

吱吱一听，沉默了下来，心中既然不安，又像是要努力决定些什么。

要是子衿离开了，它就一点道行，还真的没办法保护得了城中的百姓。

其实它只想保护阿真母子，但是它早已经知道百姓在阿真心里的分量，所以在出现大妖作『乱』时，不可能抛下城中的百姓离开，故而它必定会拼死的保护整个素春城。

想到这里，它猛然跪了下来，抬头望向子衿，万分认真的道：“请大人收小妖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