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说的很慢,可每一个字眼却如冰珠一般,有序地敲打在皇后娘娘的心头。
“花侧妃,你莫要狡辩。本宫那儿还存着一匹梨花绢丝缎子。接到证物的一刻还仔细比对过。
容嬷嬷,你去将梨花绢丝缎子取来。”
皇后说话的时候,玉指还故作无意地搭在胸口。容嬷嬷伺候皇后多年,自然是了解皇后娘娘的用意。
不一会儿,梨花绢丝缎子被宫女端了上来,但是殿内已经没有了容嬷嬷的身影。
“梨花绢丝缎子之所以名贵是因为它比对着光线时所折射的鳞纹由上到下地逐渐壮大。而现下这条所谓的证物铺于光线间根本没有流动的鳞纹。”
萧廷琛薄音轻启,碎玉敲冰的寒意遂着深沉幽在瞳孔间,他的俊脸本就有侵略性,丹凤眸微潋的轻笑更像是无形间散发着寒气,一点点儿地将周围的空气给冷冻。
“鸳鸯手帕已经制成,五彩的针线自是会将梨花绢丝缎子原有的鳞纹波光给阻断。
单凭这一点,摄政王,你就想为花侧妃脱罪,当真是被女色迷了头脑。”
皇后一张口,又端着嫡母的架子压上萧廷琛一头,语气里的哀婉,似乎在表明着自己对这个不争气儿子的失望。
“皇后,没有明确指证的事儿,不能就一口下定论。摄政王出口护着花侧妃,更是为了摄政王府的脸面,别一口一个被美色昏了头脑。”
太厚张口训斥道,余光看向皇后的视线也多了几分不善。
皇后又被太后的话弄得当场下不了台,本来满肚子郁气,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突然映入了眼帘,她的神态便多了一分楚楚动人的娇媚,
“皇上。”
花汐颜看着皇后的神态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心里也是惊了惊,原本她以为皇后与皇上的相处是处于相敬如宾的状态。
可现在看来,不尽如此啊......皇后的一声轻唤,没有矫揉造作的轻嗲之意,却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舒服,拿捏的语气恰好符合皇后的气质。
皇上一进来就以审视的目光看了花汐颜几眼,这般姿容绝色的女子还真是罕见.....怎么当初自个儿没有发现,否则定让她进宫当一个得宠的妃子。
可惜了,可惜了.....
花汐颜自是摸不透皇上打探自己的意味,她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与皇上一同携来的萧九夙处。
萧九夙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端着温和的笑容,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花汐颜总是能感受到其眼底暗藏的毒意。
“母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惹得您亲自也来了一遭?方才,来的路上,朕问了睿王,他却是一路的支支吾吾。”
皇上面对太后时,精削的脸也会把帝王的龙气给收了一收,语气里也是为人子的谦恭。
“这事儿睿王最是清楚,哀家觉着由他说最为合适。”
太后神色淡淡,语气也有些慵懒,眼神似乎都懒得给萧九夙一个。这明晃晃的偏袒,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