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应该是真的走了吧,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管他这个脾气不好,又双腿残疾的废物。
荣桓垂眼,沉默,情绪莫名低落。
“你醒啦!”
阿舒走进来,看着荣桓坐起来,笑得很灿烂。
“嗯。”
荣桓冷淡回应,刚刚情绪低落的感觉却陡然消失。
“时间刚刚好。”
阿舒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要选定个时间跟他告别?赶紧走了也好,省的总来烦他。
“你不用跟我告别,要想离开,就赶紧离开。”
“洗澡水烧好了,我帮你洗个澡。”
二人的话同时说出口,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你说什么?”
荣桓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他没听错的话,阿舒是要给他洗澡。
“我不想离开,我觉着两个人能遇见不容易,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日子总会过得好的,我不想……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说话间,阿舒好像又要哭了,荣桓不敢多话,看着阿舒已经挽住他的手臂,他开始心跳加速,脸颊也渐渐变红。
“我力气大得很,你就靠在我身上,我带着你去灶台那边。那边四周我都围上了枯草,不漏风,一会儿你洗澡的时候,不会让你着凉的。”
小厨房在卧房隔壁,面积很小,存了些柴禾,有灶台,灶台里面有一小布袋米。阿舒提前用枯草将小厨房围起来,现在将小厨房的门关紧,这里面便不透风了。
在阿舒的搀扶下,荣桓已经坐到一个木凳子上,他面前是一大缸热水,刚刚阿舒烧好的。
阿舒打算让荣桓坐在椅子上,她直接往他身上浇水洗,这样对于双腿残疾的荣桓更加方便些。
“好了,你把衣服脱下来吧。”
阿舒这一句话直接让荣桓的脸红到了脖子。
“你在胡闹什么?竟敢让孤当众脱衣!”
又是朝她吼,有了昨日的经验,今日阿舒已经对荣桓的大吼大叫见怪不怪。
给男人洗澡这种事情阿舒此前也没做过,这时候心脏也紧张得砰砰直跳,但荣桓身上实在太脏了,那味道十里飘香,他自己是不觉得,阿舒可不能一直忍下去。
“你要不脱,你就得一直臭臭的,到时候外面的小野狗都嫌你脏。”
阿舒捂着鼻子,一脸俏皮样。
“你脱不脱?”
荣桓气鼓鼓的,委屈得不得了,终是选择屈服,一件一件,极缓慢地褪去自己的衣衫。
在阿舒的帮助下,荣桓顺利脱下裤子,然后将整个人的所有部位展现在阿舒面前。
阿舒本以为给人洗澡是件挺容易的差事,但她简直大错特错。
原来男人的身体和女人的身体有那么大不同,她又好奇,又紧张,一大半的心思都放在荣桓的身体上,而洗澡就变得敷衍起来。
“咳咳。”
荣桓红着脸,故意咳嗽着引起阿舒的注意。
“把头抬起来,只看我的脸就好。”
阿舒尴尬地抬起头,正视荣桓沾染了水汽,变得梦幻迷离的脸,偶有水滴从他的鼻尖和下颚流下。
阿舒吞了口唾沫,脸蛋比先前更红了。
“还疼吗?”
荣桓故意挑起话题,想着如果与阿舒聊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他们两个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尴尬了。
阿舒摸了摸昨日被荣桓伤了的微微发红的嘴角,心尖儿上暖和和的,觉着刘婶儿确实没骗她,这小郎君当真是极好极好的。
“不疼了,已经全好了。”
荣桓的话都得到了阿舒积极的回应,这让荣桓信心倍增,在接下来的洗澡时间里不光介绍了他自己,更是将他这半年遭受的悲惨经历声情并茂地描述出来。
“是不觉得你嫁了个宝贝。”
荣桓面露自豪之色,因着这大瑞朝的嫡皇子就他一个,就算现在被废了,身上的血统也是高贵的,阿舒嫁给他,那可不是嫁给了个宝贝嘛。
万万没想到阿舒听了荣桓的话噗嗤笑了,笑得还挺起劲儿。
“从前我被卖到酒馆给人帮厨的时候,我们酒馆有个说书的,说的可好了。今儿我觉得你比他说的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