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桓,你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阿舒因为荣桓突然惊醒,吓得够呛。
荣桓很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凑到阿舒身边,脑袋枕在阿舒的大腿上。
“我刚刚梦见你不要我了,连头也不回自己一个人跑走了,我很伤心,伤心极了便从梦中惊醒了。”
荣桓说这话的时候委屈巴巴的,不时还用脸颊蹭蹭阿舒的大腿。
“阿桓,梦都是反着的,我才不会离开你呢,我们俩要一辈子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阿舒的杏眼弯成两道月牙儿,白白软软的小手还很不老实地揉捏荣桓的脸颊。若是放在从前,荣桓定要斥责阿舒放肆的,可如今他到很享受阿舒的这俏皮举动。
真希望他能和阿舒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啊,荣桓下意识抚摸上自己跳动着的心脏。也不知道这颗心还有多长时日可以跳动。
“咚咚咚。”
屋外传来一阵均匀的敲门声,力量不大,像是来探望阿舒和荣桓的客人。
“荣公子,阿舒姑娘。”
是王询说话的声音,王询明明说有事要去办,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还特意出城来他们家做客?阿舒心中奇怪,可人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去给王询开门。
“不知王郎中来此所为何事?”
自从公堂上王询大出风头之后,荣桓对于王询的态度就变得相当不友好,问这话的时候,荣桓浑身上下都透着火药味。
见到王询的那一刹那,荣桓愣住了,比荣桓提早愣住的还有阿舒。
他们两个哪里会想到他们的死对头,成天盼着荣桓死去,或者受到更大侮辱的荣玄会站在王询身后,与王询一起来见荣桓。
“王询,魏桓我已经见了,解药该给我了吧。”
荣玄咬牙切齿,见到荣桓的那一刻,荣玄脸都气绿了,奈何自己种了荣玄的毒,按着时辰估么着,这时候应该已经毒发了。
荣玄猜想一定是自己心智坚定才暂时阻止毒发,但这种情况估计持续不了多久,如果王询不给他解药,荣玄很有可能在荣桓面前出丑,突然变成一个四六不懂的傻子。
“王某知道王爷与荣公子是兄弟,您与弟弟相见难道不应该说些体己话,好好关心关心这弟弟吗?”
荣玄握紧拳头,想要杀了王询,但又怕毒发便傻,咬牙切齿道:“弟弟你受苦了,若日后需要哥哥帮衬的,哥哥一定好好帮衬弟弟。”
“荣玄,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荣桓实在忍不住,破口问道。
荣玄费了那么大力气栽赃陷害荣桓,如今又亲自登门拜访荣桓,要说荣玄的脑子还正常,三岁娃娃都是不信的。
“王询,本王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你还不把解药给本王!”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被荣桓这般数落,荣玄再忍不住,当着荣桓和阿舒的面摊牌,表明他是中了王询的毒,没办法才不得不服从王询的命令,跟着王询来到这个地方。
“给你。吃了这药丸,你得马上上山找到山泉水,喝下,这药才能有效果,记住你只有两刻钟的时间,若是超过了时间,你就会彻底变成个傻子。”
荣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接下药丸,一口吞下,然后发疯似的冲出去,直奔山上跑去。
阿舒见荣玄落荒跑掉,心中对于王询的感激和崇拜又多了几分,刚要说些感谢的话,只见荣桓嗖地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处死死抵住王询的脖子。
荣桓很不喜欢这种一无所知仿佛被人掌控了的感觉,若今日不能得知王询的真实身份,荣桓不介意今日便了结了王询的性命。
“阿桓,你这是做什么,王郎中是我们恩人啊,快放手?”
阿舒急得够呛,但荣桓手中拿着开了刃的匕首,她也没机会靠前去将王询从荣桓手中救下来。
“恩人?我看是图谋不轨的人吧!”
荣桓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不断接近他,还帮着他做那么多事,说王询没有什么别的企图,打死荣桓,荣桓也是不信的。
“荣公子,你误会了。”
“别荣公子荣公子的叫着,我不姓荣了,我姓魏。”
荣桓没个好态度,听着王询叫他荣公子,总觉得王询有依靠荣桓废太子身份的意思,更加气急败坏起来。
“我叫贺兰询,我们许多年前就见过面的,你忘了?”
贺兰询,这是个听起来很熟悉的名字,荣桓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就是记不起来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记忆里的。
“那时候你应该三四岁的样子,记不得也是正常。那年母后带我去长宁见外祖,荣玄带着几个更大一点的孩子欺负我,说我是小地方来的野孩子。还是你上去打了荣玄一巴掌,吓得荣玄身边的孩子都不敢吭声。”
听王询这么一讲,荣桓渐渐从记忆中搜寻到了王询讲的那件事,然后荣桓面容满是震惊,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到了地上。
“你……你是龟渠的王子?”
按着王询的说法,他便是龟渠的王子贺兰询,可早在十五年前龟渠就已经国灭了,包括荣桓生母的亲姐姐也就是龟渠王后在内的龟渠皇室都被长狄杀害了。此事过后,大瑞虽然也帮助龟渠向长狄复仇,但龟渠国已灭,做得再多不过是徒劳。
没想到龟渠皇族竟还留有一丝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