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陪着荣桓在家中休养了几日,荣桓嘴上对王询怨念很深,可每到阿舒要给荣桓上药的时候,荣桓又不得不相当配合。有了王询给的特效药,荣桓臀部的伤已经基本好了。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北疆这地界照比京城的繁华逊色不是一丁半点,但这团圆节日的喜庆感觉却丝毫不差。
元宵节的前两日,青塘县街道上就有不少商贩开始摆出花灯来卖,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手上大多提着些刚买好的各种商品,为的就是在正月十五那一日,走亲访友,实现亲人友人之间的团团圆圆。
正月十五这日,阿舒早早起来给荣桓做了早饭,然后挑选了年前买下来的一件淡粉色罗裙,用了荣桓给她买的手脂,还有胭脂,又费了很大力气梳了个还算漂亮的发髻。
荣桓说今儿个县城里热闹非凡,他要带着阿舒凑热闹。要进城去玩儿,当然是要漂漂亮亮的,所以阿舒才花大力气打扮自己。
“你就穿单衣?”
荣桓想正月十五的天气还很冷,阿舒要是穿这罗裙出去逛街,可是要冻坏了的。
“我就是想穿这条裙子,料子丝丝滑滑的,颜色也鲜亮,比我除夕时候穿的鹅黄色的罗裙好像还好看呢!”
阿舒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裙摆,依旧对自己选的这件新衣爱不释手。
媳妇儿喜欢,荣桓当然不能拦着,他从柜子里找出件破旧袄子,然后绕到阿舒身后,将袄子披到阿舒身上。
“这是你刘婶儿先前给我在山中小房儿里御寒用的,看着虽旧,但厚实得很,保暖得很,你这罗裙太单薄,可得披上这袄子,免得冻坏了身子。”
清新艳丽的罗裙配上一件长长的,肥肥大大的灰棉袄,简直把这罗裙的美感毁得半点不剩嘛,阿舒委屈巴巴的,很想把这棉袄脱下来。
“算了,我还是穿我平时穿着的冬衣吧。”
阿舒不想罗裙外面穿着大灰棉袄,思来想去终于忍痛换上了平日里穿着的棉衣。
荣桓对于自己的装扮就没有阿舒那么上心了,胡乱拢了拢头发,束起来,穿上阿舒年前给他买的棉袄,高高兴兴地与阿舒出门去了。
二人一路走着进城,有说有笑的,倒也并不觉得路途遥远,更不觉得累。
荣桓说杨霖自从上次因为荣桓入狱受伤后便再没联系过他,他这几日一直对杨霖隐隐担忧,今日借着进城的机会,他想要去杨霖家中拜访杨霖。
“这里就是杨府啦,挺气派的院子呢!”
荣桓朝着阿舒说道。
荣桓已经去过杨府好几次,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杨府的所在。阿舒顺着荣桓的指引朝荣桓身后的府邸看去,果真是高门大户,看着气派,威仪。
杨霖这小子怕荣桓,只要荣桓亲自来找他,他通常都会连跑带颠出来迎接荣桓。荣桓一边敲着杨府大门,一边心中这样想着。
这门敲了许久,杨府中竟无人应答,简直不合乎常理。杨勇从前是县令,家中仆从不少的,在正门看门的护院最少有两个,这两人不可能都聋了,听不到荣桓的敲门声。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正当荣桓困惑的时候,杨府中终于有人出来给荣桓开门。
“谁啊,咚咚咚敲个不停,烦不烦啊!”
府里的人一边来开门,一边口中抱怨着。
荣桓转头朝着阿舒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意思是告诉阿舒杨家这护院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你们找谁啊?”
果然是个眼生的,荣桓没见过这人,这人说话也豪橫,没有半点当官人家下人应有的气质。
“我们是杨大少爷的朋友,今日正好路过这里,想来拜访他。”
荣桓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
“杨大少爷?哪个杨大少爷?”
这话倒是让荣桓和阿舒两个人都愣住了,难不成他们两个走错了路,敲错了门?
荣桓心里打鼓,特意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分明就是杨府啊,没有错。
“杨县令的儿子杨霖少爷,你这个新来的护院,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通传,一会儿杨霖怪罪下来,当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护院都对荣桓百般为难,荣桓心里堵了口恶气,说出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啊,你说这宅院原来的主人吧,他们三天前搬走啦。”
搬走了?杨霖这小兔崽子怎么突然就搬走了,搬走了还不跟他和阿舒打声招呼,荣桓气得够呛。
“啊,不搬走能怎么办,杨家少爷那个混球这些年没少在青塘县得罪过人,如今他父亲没了,他也没了依靠,要再在青塘县这地方混,那还不得被他的仇家们打死啊!”
这小小护院对于杨霖了解这么多,看来这宅院的新主人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小哥,可否告诉我如今谁是这宅院的新主人?”
“这宅院的新主人可比从前的主人强了不知多少倍,他可是我们大瑞首富盛雍盛老爷的二儿子盛怀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