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荣桓是听到了,两只眼睛瞬间绽放光芒。
“什么主意?”
“你知道我们这里算是澜江吧,澜江宽广,我们在江面上靠运送货物赚钱,可这江里面才是真正赚大钱的地方啊!”
荣桓没太懂老王的意思,随后老王又朝荣桓解释了一番。
老王说这澜江下面盛产名贵的金珍珠,个头大,金灿灿的闪闪耀眼,一颗拇指甲大小的珠子就价值二十两银子。
只是这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这金珍珠一般都藏在江底,又不知是藏在那只蚌里,所以这些年来虽有不少人潜入江中寻找金珍珠,但很少有人找到,还有不少人因为长时间在水中缺氧,又没能力游到岸上,最终在水中窒息而亡。
荣桓从小到大学了不少本领,自认水性还不错,是不会被看似波澜不惊的澜江淹死的。
要是他运气好,一次性找到许多颗金珍珠,他就有钱给阿舒治脸了,一想到这儿,荣桓顿时斗志昂扬,身上因为过度劳累的疼痛感陡然消失。
“公子,你找谁,这后院都是绣娘在做活,你是男子,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阿舒正在专心像女师傅学着新绣样,只听屋外面传来嬷嬷阻拦某位公子的声音。
该不会是荣桓吧,阿舒有些过于敏感了,竟然把这人与荣桓联系在一起。
“外面怎么回事?”
教授刺绣的女师傅放下针线,蹙着眉,不耐烦地问道。
“崔姑姑,外面有个男子硬是要进来,说是找我们这里的阿舒姑娘,是有人命关天的急事。”
守门的嬷嬷回应道。
竟然是来找阿舒的,阿舒认识的男子不多,能在这个时间找她的定是荣桓无疑了。荣桓也不会无缘无故找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说不定是荣玄带着杀手过来,想要要了他们两个的性命。
想到这里,阿舒扔下针线,蹭的跑到前院。
来人竟不是荣桓,而是王询。
王询性子沉稳,很少能看到他神色慌张、焦急的情况,可今日阿舒却看到了,阿舒赶过来的时候,王询正在前院门口踱来踱去,搓着手心,双眉紧蹙,面容焦虑。
“弟妹,可算见到你了,是表弟,他……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叫凶多吉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人,怎的到了下午就凶多吉少了?阿舒心口生疼,不觉落了泪。
“王询表哥你别胡说,阿桓他好着呢,早上的时候他还给我做了粥……”
“盛家在码头卸货的一个长工告诉表弟说澜江江底盛产金珍珠,个头大又值钱,表弟便不顾性命之危跳进江中去取珍珠,今日风大,江水翻涌得厉害,那长工讲眨眼功夫表弟就彻底消失在江水中,再寻不到踪迹,如今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
王询的意思是荣桓为了取珍珠赚钱,溺亡在澜江中了,阿舒不信,她的阿桓福大命大,被荣玄几次三番陷害都能脱险,断不能溺水而亡。
码头周围聚集了不少这两日与荣桓一起做苦力的工友,这些工友大部分连荣桓名字都叫不出,不过纷纷围在荣桓跳下澜江的位置,忍不住唏嘘感叹着。
“这个魏仲,胆子也太大了,这下好了,把自己性命也搭进去了!”
“小魏可真是勇敢啊,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哎!”
阿舒赶到码头的时候,正听见那些工友们议论荣桓。
荣桓害怕招惹是非,非但用着他母后的姓氏,连名字也更改了。因是家中第二个孩子,他便将自己改名为魏仲,阿舒听到他们谈论的人就是荣桓,心口揪得更疼了。
“你们说阿桓他从这里跳下去了?”
阿舒发疯了似的狠狠抓住其中一人的胳膊,含泪问道。
“你……你谁啊你!”
那人刚想反抗,只见阿舒哭得更猛烈,双手握拳,失去理智地捶打那人的前胸。
“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为什么看着他跳进去,而不拦着他!呜呜!”
阿舒习惯了与荣桓在一起的日子,她简直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荣桓不在了,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她该如何面对。
“弟妹,你先冷静些,表弟他福大命大,也许并没发生意外,过不了多久他就回来了。”
王询被阿舒的反应吓坏了,连忙从背后抱住阿舒,不让她再对这些陌生人胡闹。
“拜托,是那小魏嫌弃扛包做苦力赚得少,才要冒险跳进江中取金珍珠的,你这丫头别是非不分,把怨气都撒在我们这些爷们儿身上!”
工头老王终于忍不住替无辜被打的工友鸣不平。这事是因为他把澜江里面有金珍珠的事情告诉荣桓,荣桓才跳江找珍珠的,可他也只是说说,谁让荣桓他自己财迷,非要找死,老王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己,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扛包做苦力?这些人在胡说什么,她的荣桓不是在济善堂做账房先生吗?阿舒刚要开口与老王理论,却被王询一把捏住手腕,制止了她。
“他们说的是真的,这两日表弟一直都在码头做苦力,我想他一定不会告诉你实情,所以不管他告诉你他在做什么,那都是他在说谎。”
王询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轻,越来越不真切,阿舒只觉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漆黑,人也在眨眼间失去了意识,倒在了什么人的怀里。
这人的衣裳湿漉漉的,肩膀结实宽敞,身上满是阿舒熟悉的气息。
荣桓刚赶到码头的时候正见到阿舒两眼一抹黑晕倒时的场景,用了轻功眨眼间飞到阿舒身边,搂住阿舒的腰肢,让她牢牢倒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