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舒彻底傻了,她实在想不明白,阿舒一个瘦瘦小小的乡下丫头为什么会这么有胆识,在大瑞首富面前依旧能够冷静如初,毫无畏惧,思路清晰。
阿舒这是想要摧毁盛婉舒在盛雍心中的形象啊,盛婉舒攥紧拳头,准备与阿舒死磕到底。
说来也奇怪,在像盛雍这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跟前,阿舒通常都紧张得要命,但面对盛雍的时候阿舒却总能很放松,也不畏惧,不紧张。
“盛三小姐不喜欢我的名字里有个舒字,强制要求我改名,我不从,她便叫来如意坊的护卫对我拳打脚踢,不过王询表哥已经为我诊断过,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
看来王询先前跟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的女儿盛婉舒果真心术不正,心狠手辣,盛雍垂下眼帘,整个人并不愤怒,而是很失落,失落之中带着愧疚和自责。
费尽千辛万苦找来的女儿却是个恶人,这究竟应该责怪盛婉舒还是应该责怪他自己呢?
如果当年他不是一门心思扑到生意上,没有粗心大意把盛婉舒丢了,盛婉舒是不是就能长成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儿了?
“婉舒啊,做生意的事情你还都不懂,如意坊还是交还给你大嫂管理吧,我有些累了,先回了。”
阿舒只是想向盛雍说明真相的,她以为盛雍会狠狠责怪盛婉舒,却没想到盛雍会是这副反应,好像很伤心,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一切似的。
“父亲,事情不是阿舒说的那样的,您怎么能相信外人说的话!”
盛婉舒还在为自己辩解,即便她跑到盛雍跟前,跪在盛雍眼前,拉扯着盛雍的衣角,盛雍都没有停下来片刻,连多看都没有看盛婉舒一眼,冷冰冰地脱下了被盛婉舒抓着的外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三妹妹,过来吃饭啊,这一桌子的饭菜可都是你爱吃的。”
萧晴觉得像盛婉舒这样的恶人真面目被曝光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这时候故意给盛婉舒添油加醋。
盛婉舒嘴巴都气歪了,重重哼了一声,一甩衣袖,也走开了。
在盛家吃饱喝足后,阿舒心中惦念着荣桓,想着她不在家给荣桓做晚饭,荣桓回来恐怕要饿肚子的,便厚着脸皮请求将吃剩下的晚饭打包一些给荣桓带回去。
猫咪的鼻子要灵一些,刚进家门,舒舒便从阿舒怀中窜出去,窜进荣桓怀里。
荣桓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为图舒适,换上了宽大老土的棉麻袍子,看上去就是个地道的平常小老百姓。
荣桓心情不错,嘴角上扬,见到舒舒更是瞬间笑出了声。
“什么事这么高兴?”
阿舒好奇。
“好事,天大的好事,表哥已经找到了治疗你脸上伤疤的办法,不出七日,你脸上的疤就能全好啦!”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阿舒不相信,总觉得荣桓在骗她,又觉得荣桓还有什么事瞒着她。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哪能瞒你什么事啊?我是你夫君,我才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的。”
荣桓撒谎的本领堪称一流,说着自己听了都想掌嘴的假话给阿舒听。
他就是有事瞒着阿舒,还是不能告诉阿舒的事,他要是告诉阿舒给阿舒治疗所用的药材都是他从济善堂药材库里偷来的最珍贵的药材,价值非金钱所能衡量,阿舒铁定拒绝,不愿恢复容颜的。
荣桓觉得让阿舒恢复容颜那简直就是天意,整个事情的进展一直都是顺顺利利的。他本以为今天被济善堂的人叫走会被审问出什么破绽的,没想到济善堂的人知道当夜阿舒受伤,荣桓又是个实打实的妻奴,铁定不能离家偷那些他都叫不出名字的药材。
所以,荣桓在第一轮询问的时候就被排除了嫌疑,一整天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济善堂闲着休息。
等到排查完毕后,他便乐呵呵回到了家,没想到阿舒配猫这么慢,几乎让荣桓怀疑阿舒在路上遇到了麻烦。
“我确实在路上遇到了麻烦。”
荣桓已经吃上了阿舒带回来的饭菜,耳边就响起阿舒的话语。
荣桓连忙停下筷子,问道:“什么麻烦?”
“我在猫舍偶遇了盛少夫人,她还出钱帮我给舒舒找了个仪表堂堂的好夫君。然而刚走出猫舍没多久,我们就被五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包围了,他们不劫财,不想杀人,倒是想劫色。”
兖州治安还算不错的,光天化日之下劫色,这有点说不通了。荣桓猜测这五个大汉背后应该还有什么人,这个背后的人想要凭借毁掉阿舒和萧晴的清白而达到某种目的。
“不过他们还没行动,我便用弹弓把他们给打趴下了。”
这个结果荣桓早就猜到了,几个只有蛮力的臭匹夫还不是他家阿舒的对手。
“这些饭菜是盛老板请我去盛家吃晚饭,之后剩下的,虽然是剩下的,不过新鲜得很,味道也是一绝。”
盛家的厨子果真技艺高超,荣桓一边大口干饭,一边点头表示认同阿舒。
荣桓刚刚吃完晚饭不到一刻钟,王询就进了荣桓的家门。